三的,又岂止是这绿瞳男子一个,他自己也彷徨着,该不该打乱她既定的人生,以那些她早就失落的记忆。
俱往矣。又有些人抓着不放,如溺水挣扎。
半个时辰后。苏仟站在了赵熙行面前,开门见山“殿下打算如何”
赵熙行正在批折子,放下胭墨笔,揉了揉眉尖“此事来得古怪,又事关父皇的羽林卫,本殿不好直接出面。且先待上一待,看幕后主使露出面目,再一网打尽。”
“殿下是要她在诏狱里,等您建功立业么”苏仟冷笑。
“诏狱的人都打点好了。不会亏待她的。”赵熙行眼眶下两圈黑,显然也没睡好觉,满脸疲态“你放心,她人是怎么进去的,就会怎么出来,保管还胖几斤。”
顿了顿,赵熙行语调一转,带了讽意“她是本殿的人,自有本殿张罗。还轮不到家主操心或者说,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南七年不闻不问,如今回京了才热心,呵,笑话。”
苏仟眼眸一闪“殿下最好对家主客气些。就算是圣人,也对家主以礼相待的。”
“我父皇如何,那是公,本殿这儿,是私。”赵熙行扔了胭墨笔,挑眉,“私心,是我赵熙行不待见他。”
苏仟直视赵熙行,不解,“他在她进宫前就回江南了,您是在她进宫后才识的她。您和他并无交集,为什么两看相厌。”
“不公平。因为觉得不公平。”赵熙行淡淡的笑,眸底却压着发青的森冷,“连那唤着花儿的先帝都去了泉下,东周的旧事早就了了。如今是西周,四月都老了四轮,他这个比先帝还旧的旧人又是打哪儿钻出来的,还凭什么一钻出来,还能引动她心绪波动你说,公平么”
俱往矣。
可为什么有的人,时光都老了,他却在回忆里还未老去,无论过去多久,再相见时,依然是念念不忘的模样。
凭什么是你,在心尖上赶也赶不走呢。
赵熙行胸腔涌上一股涩意,非得拼命吸了吸鼻子,才压下面色的变化,转身“退下。她的事本殿自会筹谋。转告家主,无需他操心。”
最后一句染了几近威胁的寒意。
苏仟叹了口气。跪安辞去,临到殿门口又滞住“殿下,您的疑问,家主心里已经困惑了七年。可是啊,缘这个字,本就是世上最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
顿了顿,他笑了“想来想去也难断答案,可是当你一看到那个人时,一切又都明白了。”
凭什么是你。
因为,是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