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住男子耳朵,一连跺脚一声骂“呸呸呸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几年不见,你这臭嘴皮倒磨厉害了以前还要个脸,现在脸都踩脚下了不是”
薛高雁疼得唇角发抖,却还是乖巧的摊开手,求饶“老子错了,错了放开放开,疼”
沈银这才放手,却还是不解气,捂着发烫的脸,狠狠瞪眼道“我明儿就走了,你再怎么猖狂也就今天他日再见之时,你的箭弓说不定得对准我哩”
草庐里陡地陷入了寂静。
死寂。心知肚明却无力开口的结,日日温存也避不开的立场,揭开了这一场锦绣良缘下的腐烂里子。
这么多年。时光无解,都生蛆了。
薛高雁垂着头,前时精神的肩膀耷拉下来,随意披着的墨发在脸颊边拂,搅碎了暗沉的眸影。
良久,他一声苦笑,沙哑着嗓子一句“阿银,原谅我。我会杀了你然后,陪你一起去”
沈银笑笑,苦涩或是迷惘,都化作了连痛都习惯的无奈“若是真那般去了黄泉,你我终不算相负了,也好。”
薛高雁抬眸,恍恍的看她,像看一个经年的梦似的,轻道“你回京后打算怎么办呢如今的你也没办法嫁给赵熙行了吧,最近唐氏的流言又甚嚣尘上你不如就在我这儿呆下。”
“呆下”沈银眉梢一挑,笑意蔓延开,绝望的,却又明灿的,“呆能呆一辈子么我和赵熙行尚有婚约,我还是平昌侯府的千金,一声不吭丢下一切都能脱身得了的么你也太小看赵家和我了。”
薛高雁凉凉的一声长叹“那,你回去了如何自处唐氏和赵熙行的风闻,怕是赵家已经对你起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的。”
“这就是我的事了。踏出这道门,你我两无相干。”沈银的语调忽的也有些不稳,勉强压下眼角打转的泪,轻道,“其余的,都忘了吧。”
“若我说不呢阿银,你也太小看我薛高雁了。”
男子沙哑到不行的苦笑,旋即伸出手去,拦腰抱起女子,步伐沉重又温柔的走向床榻。
“尚是白天呢”沈银倚在炽热的怀里,心里又涩,又甜。
“午后小憩,一晌贪欢,朝云易散梦里人”
随着低沉的呢喃,帘幕放下花影动,槐安如昨黄粱未熟,醒来不辨今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