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规矩,比武总得有个彩头,有个赌注,愿赌服输,想和三哥哥赌”
萧展眉头一挑“哦你这个小丫头,原是想着从我身上捞东西我倒好奇了,你想赌个什么”
桂叶子咬了咬下唇,四月天不算热,她的小脸却红得跟烧起来似的,头都快低到胸前了“三哥哥,过几日我就十五了,是大姑娘了”
萧展也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明明是吹面不寒杨柳风,却空气温度上升,吹得人心发腻。
他摸了摸鼻子,轻咳两声“是,我知道”
桂叶子不敢看萧展,曾经天真无邪的少女心性,一朝及笄懂了人间情滋味,便心尖尖上都是郎君影。
她忽的抽出红梅枪,清咤一声,耍了个威风的起招,枪尖一晃,便对准了萧展,通红的脸噙了羞赧和倔强,虚张声势的瞪向萧展。
“呔兀那小子,这的是谁风情谁当罪法待我花艳相成日,定教石榴裙下有你无他”
于是萧展笑得直不起腰了。
这丫头不知趁着桂大哥如何不注意,去勾栏里听了什么艳词小调,估计一知半解的,自己说出来不嫌臊的。
见着萧展笑,桂叶子小脸都快滴血了,却还紧紧抿着唇,想着武家之道,千万不能输了阵仗。
何况她要赢的,是眼前这个人。
正当桂叶子羞得攥枪的手都发抖了,萧展才止了笑,憋着气瞧女子,半开玩笑半正经道“那你得先赢了我再说”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赌约,好像也不讨厌。
四月春秾,果然是夭夭灼灼。
然而帝宫某处。沈钰瞧着上首的女子,就觉得满头阴云,铺天罩了。
“臣参见康宁帝姬问帝姬安”沈钰拜倒,看着光洁的金砖地面映出自己一张苦脸,严阵以待。
李玉质端庄的坐着,瞧着男子的脑门顶,轻咳两声“嗯不必多礼,平昌侯世子。”
沈钰一惊。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知道平日他进宫问安,膝盖还没弯下,这个帝姬就能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一把扶起他,顺势挽了他胳膊,笑得邀功“你看我对你好吧,小钰子”。
沈钰收回念头,规规矩矩的“谢帝姬”,起身,垂手肃立,眼睛朝四下一瞅,乌泱泱的宫人面色肃穆,跟大牢问监似的。
他眼皮子跳了一下。拼命回想着,自己哪点犯着了这帝宫一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