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说漏嘴,脸色一僵,变得极不自然。
他慌忙清咳几声,目光飘忽不定“没啥就是乡野小民,农闲时找个乐子”
顿了顿,他又立马转了话题“倒是花二姑娘,殿下如此寻您,您就没什么打算么”
赵熙彻坐在一旁,脱下靴子,倒着靴里的渣子,也想起了正事儿,面露不满。
“对啊,花二姑娘,我长兄待你跟痴了似的,人都瘦了两圈,你一直这么躲着,到底几个意思”
“这个,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没想到程英嘤完全不想解释,甚至提到那个他时,心口就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她干脆借口去看看炉子上煎的春茶,避到伙房去了,末了,只凉凉的丢下句“谁要把我在这儿的消息告诉东宫,天王老子我也跟他急”。
赵熙彻死脑筋的追上去,嚷嚷“花二姑娘,你和我长兄闹别扭就罢了,阿巍呢你可知道阿巍在哪儿”
然后下一刻,赵熙行就捂着耳朵,一脸吃痛的逃了出来。
豆喜摇摇头。任屋里两尊大神如何闹,自己去了后院的菜畦,准备准备晚饭。
在他关上柴门,隔绝了程英嘤和赵熙彻视线后,他沾了一指灰,在破布条上写了四个字。
她在奴宅。
然后他悄悄从后门出去,将布条交给街上巡查的一个衙役,只说了一句话
快马加鞭将布条送往东宫。殿下重重有赏。
一骑马蹄绝尘去,四月天好满城碧,花儿开,燕儿双。
当布条被京郊某县的县令屁滚尿流的呈进东宫时,赵熙行正在和朝臣商议政事。
只是他常用的书房有点古怪。玉案被搬到了殿门口,门打开,东宫就坐在门前办公,两脚一伸都能伸到门槛外。
反倒是南来北往的宫人,能一五一十的看清东宫在干嘛,路过一撇头,东宫门前坐。
跟看苑子里的奇珍异兽似的。
虽然博了些“东宫确实勤政”“东宫确实好看”“东宫确实瘦了”,诸如此类的美名闲名。
李郴坐在旁边,都觉得脸烧了。
“殿下,您要不要把玉案往里挪挪这大门口,大庭广众,您身份尊贵,如今被过往宫人当猴儿看似的啊臣失言殿下恕罪”
李郴想收回话已经来不及了。冷汗往脑门窜,慌忙磕头如捣蒜。
而他话中被当猴儿看的赵熙行,无论是被人围观,还是听臣子将他比做猴,他的脸上始终风轻云淡,威严又平静。
“恕你无罪,起来坐在门口,若有她的消息,才能第一刻知道。”
赵熙行淡淡道,又下意识的看了眼重重叠叠的红铜宫门,却是那一刻,瞳孔猛的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