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看了眼身后慢慢追上来的赵熙行,压低了语调“老爷子,膏药没毒吧”
“没毒肯定没有按照三哥儿的意思,加了些极寒的”孙橹目光躲闪,讨好地做了个揖,“肯定不会出人命只是大寒浸入体,会,会”
“会怎么样”花二心头一紧。花三果然做手脚了,真是捅了天了。
孙橹一拍脑门“会腹泻”
花二暗暗叫苦。衣衫都不沾灰的圣人腹泻,吉祥铺的脑袋能保住几颗
正这时,赵熙行赶了上来,似乎还在思虑圣贤的问题,一上来就很认真地拦住花二,续道。
“二姑娘,你为何生气圣贤诚不我欺也,我绝无诳语且不论张三影,南阳五圣张平子有邂逅承际会,得充君后房之言,东坡居士苏子瞻亦有长爱月华清,此时憎月明之论”
花二的脸皮像火烧一样,迅速地红了个遍。可惜那义正言辞的君子,还滔滔不绝引经据典。
且不论引的是哪门经,据的是何种典,反正每个字都教人不敢深究。
“晏公子你再说,我就真恼了”猛地,花二打断赵熙行的话,怒目而视。
赵熙行愈发摸不着头脑。想不通自己熟读“圣贤书”,还哪点读错了
“二姑娘,便是至圣先师孟子,也讲七情六欲,人之常规,欲多才得心散。本公子断无多之念,前时所论一树梨花压海棠,平生也只愿压汝一人”
“赵沉晏你住嘴住嘴”
花二终于忍不住,通红着脸,榨干肺的怒喝。
有那么一瞬间,她可惜自己生为女子,不能若花三般,一拳打在赵熙行一板正经的脸上。
赵熙行好歹住了口。微微地了头,墨发垂下来,不说话了。
砰,一声微响。一个瓷瓶被放在了案板上。
花二看向孙橹“老爷子,给我”
“不,给他。”孙橹深深的看了眼赵熙行,“最好的方子,放心吧,没毒。”
“治腹泻”花二一愣。
孙橹指了指脑子,叹了口气“不。专治缺心眼。”
花二唇角颤了颤,哭笑不得。赵熙行这个人她算是看清楚了,岂止缺了一个心眼,还缺了一条筋。
估计“圣人”不食人间烟火,肠肠肚肚都太直了。
“算了,也就抵了狗皮膏药的事了。否则,我一定要治你个为医不尊。”花二的怒消了,没办法消的,毕竟说理,谁能说得过圣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