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霆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被烟雾笼罩。
指尖的香烟忽明忽暗。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满满全是抽剩下的烟头。
他阴沉着脸，死死盯着那扇，横亘在他与乔一之间的门。
从刚才乔一上来，到她第一次敲门，贺云霆听得一清二楚。
他听得出她是用脚敲门。
听得出她在门口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
听得出她哒哒哒的跑来跑去，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他听到她说，她给他做了饭，就放在门口。
他甚至能透过这扇门看到乔乔脸上失望的表情。
他
吧嗒。
指尖融尽的烟灰，因为他越握越紧的拳头，终于断了。
带着火星的烟头掉在腿上，西裤瞬间被烫出一个洞。
皮肤上的灼烧感，强势将他拉回到现实中。
乔乔还在外面。
他不可以像现在这样躲起来。
他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出去，面对乔乔。
可是
看到乔乔的时候，他该说什么。
如果乔乔继续追问4年前的一切，他该怎么回答
贺云霆紧紧攥住拳头，想无视这一切，想当作乔乔从来没有找过他。
可他的身体却不听话。
5秒钟后，
他狠狠的将烟头摁进烟灰缸，拍了拍身上的灰。
妥协一般，起身走向门口。
大手略显颤抖的握住门把手，认命般，用力向下一按。
门开了。
一股清甜的肉香扑鼻而来。
门口地上，安静的放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面。
躲在二楼拐角处的乔一听到门响，心里揪了一下。
oss还是疼她的，没有无视她的劳动成果。
这是好事。
她藏着角度看不到楼上的动静，只能用耳朵听。
她屏住呼吸，听了快两分钟，啥也没听到。
oss既没有进去，好像也没有离开。
他在干嘛
乔一有点心慌。
该不会感动的坐在地上哭吧。
想来想去都不妥。
乔一猫着腰，点着脚尖，慢慢往三楼爬。
贺云霆蹲在屋门口，把乔一写给他的纸条抽出来，看了无数遍。
小家伙字写的莫名好看，方方正正的小楷，实在是与她吊儿郎当的小痞子形象搭不起来。
还有这只兔斯基，画得也太胖了，简直是一只肥版兔斯基。
比出来的心，也是一只大胖心，肥肥的，像小宇。
贺云霆扑哧一下，低低的笑开了。
刚才如堕地狱般的黑暗心情，忽然之间，因为这张小纸条而放晴。
乔乔说她不会再问。
她说她是想帮他。
她跟他道歉。
对不起三个字，软软的砸向贺云霆。他的心仿佛被一团柔软的云朵包裹住，心软的一塌糊涂。
那一瞬间，贺云霆忽然觉得，也许把真相告诉乔乔，她也不会如其实人那般嫌弃自己。
想到自己在车上的反应，贺云霆阵阵懊悔。
他是不是吓到她了
他好像凶她了。
他
贺云霆把小纸条小心翼翼叠好，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皮夹，把小纸条连同乔乔给他的5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