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里,阮夏牢牢坐稳文科第一的位置,而理科第一,也没换过人。
因为文理科不在同一楼层,她又喜欢“窝”在教室,整整一年,她几乎没怎么碰见那两个人。
不过,学校就这么大,那两人又是名人,加上何煦偶尔会来找她玩儿,再怎么不闻窗外事,也七七八八听了不少消息。
比如,颜矜分科后成绩反而不如高一拔尖,今年好几次考试都摔出了理科前十,有一次甚至跌到了30名之外;比如,陆昱辰又拿了两科奥赛的一等奖,提前拿到了大和t大的降分录取;再比如,已经有人开始“八卦”他们的关系等等
只不过,她变得越来越“木”,越来越不关心周围的人和事儿。她知道,背地里同学们都笑话她是“书呆子”,她也知道,她不过是把自己锁进了一个小盒子里。因为,只有变得迟钝,变得不那么敏锐,才能“屏蔽”他们,“屏蔽”那些因为他们带来的酸胀情绪。
高三,夏程阳转学到蓉城一所外语学校,为出国做准备。
为了“照顾”他,其实是怕他没人管,程妈妈特地从老家搬到了蓉城。程妈过来后,总担心阮夏学习紧张,又怕在学校伙食不好,于是每个周末,都会不厌其烦地打电话让她过去,带回一些脏衣服,再改善一下伙食。
原本,她觉着这么跑来跑去麻烦,找理由推脱了好几次。可有一天,她居然在公交车上看到了陆昱辰,最巧的是,他们还在同一站下车,他家小区就在夏程阳家隔壁。
她一方面告诫自己不要刻意去放大这些巧合,一方面又格外珍惜这难得的巧合,甚至费尽心机去制造“巧合”。她用了好几个星期,无数次磨蹭找到了他坐车的时间点,最后自然也变成了她的。
然而,她又苛刻地不允许自己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他们共坐一班车,还能“共”走一段回家路,可是每一次她都把自己掩在乘客里,不和他照面,甚至有几次,因为算出到站下车的人可能只有他们两个,她不得不选择多坐一站,再倒回来。
如此折腾,却甘之如饴。
她不知道陆昱辰有没有发现她,反正这大半年来,两人从未打过招呼。
但这并不妨碍她去看他,她总是选择最后面的位置,那里可以肆无忌惮地往前看,往有他的方向看。如果他们同一站下车,她会跟着他的速度调整步伐,却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直到他拐进小区,消失在眼前。
这段“尾随”的时光成了她每个星期最快乐的期待,尽管她看到的始终就只有一个后脑勺和背影,但她却有些“自大”地认定能从这个背影里读出他那一天的心情。
就这样跟到了高三最后一个学期。
周末,阮夏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习惯性地望向他常坐的位置。那里坐了另一个人,不是他。
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他共乘一辆车了。这个学期开学没多久,他就被选入国家队,将代表zg去参加在南非举行的数学国际联赛,这两月他一直在北城参加集训,连课都没来上。
这是临川有史以来第一次有学生代表国家队参赛,而且除了陆昱辰,何煦和另一个高二的男生也被选入了预备队,作为第二梯队一起参加集训。对此,全校师生似乎都“与有荣焉”,一时间校园里每个角落都在讨论这个事儿。
回到家,阮夏做了会儿题,忍不住拿出手机,点开收件箱。那里有何煦白天发来的信息,“明天比赛,虽然我只是后备,可还是有点紧张。”
当时在上课,她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发现时,何煦已经发来第二条。
“人比人气死人,我紧张得不行,陆昱辰那小子却在玩贪吃蛇,你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