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开了头,周娅接下来的话顺畅得多。“她每天都逃课,老是跟男生勾肩搭背,经常有校外的混混来找她,还跑去跟人打架他们都说,要不是她家有钱,学校早开除她了。”
“学校里没人喜欢她,跟她一起玩的人大部分都是冲着她有钱,想占便宜。听说她经常给他们买零食、买礼物,还拿钱给他们用,大家都说她是傻子。”
傻铁蛋才不傻。
“你离她远点,要不然人家会以为你是贪她的钱。”周娅苦口婆心地劝道。
难怪文静会讥笑她,大概是把她当成穷乡僻壤里出来急于攀附权贵的人吧。
阮夏撇了撇嘴,听着周娅总结陈词,“总之,你离她远点,她跟咱们不是同一种人。”
她是哪种人我们又是什么人
阮夏张了张嘴,终究没有问出口。
“我知道了。”她懒懒地应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判断和标准,何苦去争个对错长短。
整整一个星期,刘瑶瑶跟阮夏没有讲过一句话,甚至转过来跟文静聊天时,眼神都不往她这边移一分。
阮夏向来懒得应付这种脆弱的关系,索性充分响应对方的态度,不搭话不过问,即使在厕所、开水间碰到,她也直接装作视而不见。
几天下来,最先沉不住气的反倒是想给她脸色看的刘瑶瑶,逢人便说,“不就一个第一提琴手,你看她跩成什么样了,真当自己很了不起。”
好事者把这话加油添醋地传到阮夏这里,她既不解释也不反驳,只是笑着跟对方说谢谢,然后继续埋头看书。
很快她便又多了一项罪状不识好歹。
她统统不做回应,依旧练琴、看书,刷题,睡觉,该干嘛干嘛。气得刘瑶瑶跑到李立秋那里说要退出乐团,并隐隐透露出,陈浩会因此不来帮他们做指导。
李立秋没心思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事,稍微安抚了几句话,便找来陆昱辰和文静,要他们去做两人的工作,化解矛盾。
“刘瑶瑶我可以找她谈,但阮夏那边”文静一脸为难地看着李立秋,“我跟她不是很熟。”
李立秋诧异地抬起头,“你们不是同桌。”
“她这人”文静故意欲言又止。
李立秋挑眉,还未开口,就听陆昱辰说,“阮夏那边我去说吧。”
放学前,阮夏收到何煦的短信,约她一起吃晚饭,并强调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谈。
然而,在食堂看见和他站一起的陆昱辰,她立刻明白,他们是找她谈刘瑶瑶的事。
“你先占座位,我们去打菜,你喜欢吃什么”何煦问。
“随便,打你们喜欢的就行。”阮夏笑望着何煦,故意不去看陆昱辰。
如果说刘瑶瑶对她的不理不睬是来自于嫉妒和不岔,那她刻意回避陆昱辰,则是因为害怕。
害怕面对他温和外表下的冷淡梳理,害怕会再次落入海市蜃楼的以为,害怕被他的光芒眩晕而忘了前行的目的。
躲得远远的,看不见,就不会胡思乱想。
只是,她抬起头,目光自然地越过何煦,望向了他身后不远处的男生,自嘲地抽了抽嘴角。
人山人海的食堂,她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出他的身影,哪能轻易躲掉
“不知道你要吃什么,我们就随便打了。”何煦把托盘里的菜一样样端出来,“你挑喜欢的吃,不喜欢留给我们。”
“我不怎么挑食。”阮夏笑了笑,低头开始慢慢吃东西。
她本来话就少,加上有意回避陆昱辰,更显得沉默。陆昱辰则是在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