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塞雅气的把碗里剩余的肉块通通夹给了自家弟弟。
在帐篷度过的第一晚。
谢怀瑾彻夜难眠,不是睡不习惯这硬邦邦的床板而是身侧少了沈萝,总觉得心里缺了个口子,非常不舒适。
原来有些人在你身边,你会觉得理所应当,可真当她消失后,才发现早就习惯她的存在。
他索性披着外袍起身,掀开帐篷。
外头燃着火把,还有将士夜里巡逻。
谢怀瑾深吸了口气,随意逛了逛,竟发现营地后面有一处湖泊,湖泊印寒月,颇有几分美感。
可惜边塞气温太低否则应当有萤火虫吧
他仰头看向天空一轮明月高高挂起。
他现在唯独和沈萝联系的,约摸也只有这同一片天空同一轮明月。
沈萝也是辗转难眠,索性起床推窗,怔愣地盯着窗外,蝉鸣声直至半夜才歇。蛙声与虫鸣声渐起,她挠了挠手肘,打算白天给谢怀瑾写一封信。
要写什么呢问下大军抵达了吗
他吃喝可还习惯
可真当落笔全部化作思念。
仔细写了府里的情况,末了让他放心,她会照顾好煜儿,也会孝顺好谢老夫人以及谢夫人。
等谢怀瑾收到信时,已是半个月后。
他这才领会何为家书抵万金。
像是得到糖球的孩童一般,怕自己的喜悦之情被旁人窥见,装模作样的把信紧紧捏在手心。
进了帐篷后,才发现他竟没出息的手抖了,打开信封一颗红豆滴溜溜的滚了出来。
谢怀瑾捻起那颗红豆。
唇角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真切笑意。
这人,这人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信的内容很松散,看起来是随性而发写的,想到哪写到哪。并且事无巨细的说了一堆府里人的情况,还问他吃喝如何习惯吗,有没有想她呀
末了那句思君待归。
最是触动他心。
那枚红豆被谢怀瑾珍藏于锦囊中。
他每天会在晚上回自己帐篷后打开一个纸条今日沈萝想同他说的话。原来沈萝早就在纸条外面标记了,从一到一百。
前方战况并不明朗,或许是诸多艰难险阻,帐篷外呼啸的冷风。分明是极苦极阴寒之地,可谢怀瑾却感到心中暖意融融。
他把信紧贴在胸膛。
唇边溢出两个字“阿萝。”
真是拿你没办法。
当晚,谢怀瑾提笔给沈萝回了一封信。
言简意赅,他没有如同沈萝长篇大论。
不过是草草写了几句罢了。
翌日,谢怀瑾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带兵操练也是会时不时露出一抹浅笑。
明眼人比如谢将军,知道昨儿千里迢迢有家书送到,也不知信里写了什么。
“谢大哥今天看起来非常开心。”
塞雅蹲在火头军身侧,看他动作麻利的搭柴生火,忍不住也帮忙递了几根柴。
“啊,那是,京城里来信了。少将军自然是开心的毕竟是家里信吗。”
塞雅眼中流露出渴望的神色,“总是听你们说起京城,那是怎样的地方呢很热闹吗,是不是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打扮吗”
火头军笑着摇头“不是,京城的确是个热闹的地方,那里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打扮么,喏,你瞅瞅。”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小像展开。
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