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萝试图伸手挥散崽崽头顶那朵乌云。
然鹅她伸手是挥散了,但很快乌云又再次聚集成型,纹丝不动的笼罩在崽崽头顶。
沈萝搞什么鬼强行黑化吗
还讲不讲道理了,她崽眼看就要往奶萌小正太方向发展,结果给搞着这一出
谢煜把脸蛋埋进膝盖弯里,只露出一双红肿的双眸。
沈萝只好坐在他身边,悄无声息地陪伴着他,时不时的用手去抚平崽崽皱起的眉头。
虽然她的手会穿过崽崽的身体,但她也想通过自己的方式,让崽崽不要继续伤心难过。
谢怀瑾急匆匆赶去穗禾院时,沈四姑娘正指使着苏儿把箱笼里曾经西贝货穿过的衣裳统统丢掉。
她还打算明日使唤下人把屋子里的摆设重新换回以前的风格。
苏儿心疼的搂住那些衣裳,苦苦劝慰“少夫人,这些可都是您近来最喜欢的衣裳,好好的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沈四姑娘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态度端的是盛气凌人,“让你扔就扔,怎么还要轮到你对我的行为,评头论足”
“可是”
“少爷吉祥。”苏儿眼角余光瞥见谢怀瑾的身影,好比见到了救星,忙不迭的行礼。
谢怀瑾走了过去,见沈四姑娘正垂眸,怀里捧着的是首饰匣子。而她手中把玩着的是一支略微眼熟的红豆簪子。
谢怀瑾面色微哂,这这是他送给沈萝,宣示主权的礼物。
他本是满心怒火想要来质问沈萝为何要骂哭煜儿,可见了她面,回忆起簪子的来历,又是满心酸甜。
“有事吗”沈四姑娘随意地问。
“你今日把煜儿骂哭了还险些令他受伤,你不是向来都把煜儿当心里第一位,怎么今日对他恶言恶语”
沈四姑娘“啪嗒”一声合上首饰匣子。
她眼中闪烁着冷光,“夫君是在责怪我的教孩子方式慈母多败儿,我对煜儿苛刻,让他莫要玩物丧志,何错之有”
谢怀瑾皱了皱眉,“我并非是向你兴师问罪,可他只是个孩子,可以慢慢教。你不怕他从此在心里怨恨你这个娘亲”
沈四姑娘嗤笑一声,眼中尽是厌恶之色,倨傲的抬了抬下巴,“这话谁都有资格说,只有你不能。你当初丢下我们母子,可有管过一丝一毫如今反而责怪我的不是谢怀瑾啊,谢怀瑾,你可真令我作呕。”
苏儿已经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
“沈萝你是蛊毒还没清完”谢怀瑾按了按眉心,沈萝从未对他说过如此刻薄的话,更不会用这种冷冽又厌恶的目光看着他。
所以谢怀瑾第一反应就是蛊毒未清,才能解释她这么反常。
“我从来就是这样,”沈四姑娘慢悠悠的直起身子,“从前的温柔小意,事事顺从你,不过是假象。”
谢怀瑾沈萝一定是蛊毒的原因。
所以他要淡定不能同她一般计较。
甚至他都想好了让洛南来府上替沈萝把把脉。
沈四姑娘厌恶极了这种被谢怀瑾温柔眸光凝视的感觉,因为他以为自己是西贝货。
她气到随手把手心的红豆簪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簪头的红玛瑙珠子碎裂。
谢怀瑾也终于眉眼染上一抹愠怒,“沈萝,你知不知道你摔碎的是什么”
是他一颗真心被无情地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