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璟试图想说些什么解释的话，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挫败的抓了抓头发，满脸颓败之色，轻声道“宴儿，爹爹是个混球，对不起你娘亲，更对不起你。”
    “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更没有给你娘亲一个名分。我有想过她一个弱质女流，带着你生存一定很艰难，可我是我的错。”
    他说着，自己挥拳打了自己脸颊一拳。
    顾元璟是用足了力气，故而脸颊很快就泛起红肿，他狼狈的垂下头。
    他这是惩罚自己，可又有用吗
    “你不必如此”闻宴目光闪了闪，不忍直视一般，别过眼去，吸了吸鼻子，“我说给你听又不是想要你愧疚，更不是想看你自己惩罚自己。”
    “我只是觉得你有知情权。”
    “我很心疼娘亲，她为了照顾我，牺牲了很多。她很喜欢漂亮的衣裳，也喜欢打扮自己。可为了不招人显眼，她往脸上涂抹了东西，遮掩容貌。”
    “还总是打扮的土里土气的，也挽作妇人的发髻。”
    闻宴慢吞吞的说着，顾元璟就静静地聆听，末了才道“如若你们不愿我再次出现在你们面前，我可以”他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策，以至于几度哽咽，“我能在暗地里，只要每天能看见你们就好。”
    “为什么你都有妻子了，还要注视我们的生活”
    “什么妻子”顾元璟愣住了。
    他何时多了妻子他怎么不清楚
    闻宴一脸幽怨地瞅着他，咬牙道“上回你和漂亮姐姐一起鬼鬼祟祟的站在树下，我和娘亲都瞧见了。你们举止亲密，这不就是夫妻行为吗”
    顾元璟
    他什么时候和漂亮姐姐来这了
    他只和阿姐来过一次
    莫非那般凑巧就被阿清和闻宴看到了
    他真的冤枉，冤枉啊。
    “宴儿，这个爹爹必须同你解释一下。你口中的漂亮姐姐，其实是爹爹的亲姐姐，也就是你的姑姑。”
    “姑姑”闻宴半信半疑的呢喃了句。
    “不错，你若是不信，爹爹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你姑姑，你意下如何。”
    闻宴摇了摇头，“我不去。”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的窘迫。
    “你很喜欢娘亲吗”闻宴突然闷闷的发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可能你会觉得我俗套，但我自从见你娘亲第一面起，几乎就确定了她就是我要共度一生的妻子。”
    提及闻清，顾元璟眸光温柔的可以溢出秋水来，他不紧不慢地道“我喜欢看她手足无措的窘迫，喜欢看她为我亲自下厨，捣鼓菜肴”
    “等等下厨”
    闻宴面色有些古怪，小脑袋歪了歪，“那你认为娘亲厨艺怎么样”
    顾元璟眸光依旧温柔，语气隐约透露出些许向往与回忆，轻轻一笑，“自然是好极了的，我们相处的那段日子，你娘亲每日都坚持下厨烧菜。”
    闻宴说不出话，一时语塞。
    真乃神人也
    他娘亲的厨艺分明是难以下咽。
    最拿手的大概就是清汤挂面了。
    于是闻宴用一种可怜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味觉失调了呢的目光瞅着顾元璟。
    “哦，对了，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