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步步地朝着他走去。
容晋什么都没问,只是牵着她的小手,“这么冷,出来也不带个暖手炉。”
苏糖也没缩,就这么怔怔地望着他,“小九叔,我以后,还能再叫你小九叔吗”
容晋笑了,不过一个称谓,他向来不放在心上。
“当然可以。”
然后,苏糖绽放了一个笑容,很美,比这漫天雪景都要美上几分。
眼看接近年关,侯府内虽然气压有些低,但过年肯定是要有过年的气氛,比如红灯笼就不能少。
苏糖按照往日的记忆,给边陲的父母写了封信,又让人带了些京城的衣裳首饰,她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沈桃的母亲还留在京中,那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每天见母亲郁郁寡欢,又要强忍着欢笑陪她,便让她去边陲找父亲了。
那时,她不过五岁。
当然,沈二夫人并没有同意,直到她七岁生日那年,她与母亲彻夜聊了一宿,隔天,沈二夫人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与她辞行。
也因为她这份懂事,让沈二夫人觉得很愧疚这个女儿,所以迟迟不愿再生孩子。
难得想到以前的事情,苏糖便根据记忆,给沈二夫人描了个画像,至于她便宜爹,那就真的很抱歉,她真的从来都没见过。
画完,还在底下题字,说是送给全天下最美的娘亲。
不同于上次在容晋那边故意写的狗爬子,这几个字,倒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几年功夫,怕是练不出来。
她没多想,可截了她画像的容晋却想多了。
虽然只有寥寥几笔的字,可容晋是谁,怎么可能不多想。
她这些年,课业全都丢给他,天天逗猫遛狗,瞧着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要是个男子,怕要成为京城有名的纨绔了。
练的字形,若要美观,非一朝一夕可以形成,再看她那字体,没刻苦过是不可能的。还有这画卷,几乎都能与那些大师媲美了。
那么,她当初为何还要将那些课业丢给他
明明字写得那么漂亮,在他面前却从来都没个形,还有这画卷,这些东西,可都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
所以,她当初将课业丢给他后,其实自己也跟着重新做了一份。
容晋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小姑娘虽然骄纵,看着不学无术,但这些都不过是她的保护壳,在群狼环伺的京城,沈二夫妇又顾不周全,有时候隐藏自己,反而对自己更有利。
想着想着,他忽然笑出了声。
他的小桃儿,还真是个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