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瞻乘车去往宋家,接上了杜泉,到达沈家时,沈宜均已经迎到了二门下。
“世子”沈宜均微躬身子,看了眼陆瞻身旁的杜泉,让开路道“请屋里用茶”
“沈大人不用忙乎,还是先请大公子出来看看吧。”
沈宜均点关头,前行引路道“犬子另居在偏院,二位请这边来。”
一行人便就直接进入沈昱的院子。
院门开启,浓郁的草药味扑鼻而来,院子不大,却雅致清幽,半开的窗户内,一瘦削的青年男子侧身而立,身上还穿着官服,听到声音便往这边看来。随后又绕到房门处,跨门走了出来。
“世子。”
沈昱先施礼,面向杜泉,也拱了拱手。
杜泉见到他之后目光便未曾离开他脸上,回了回礼他就道“公子请进屋落座。”
沈宜均知道这是进入正题了,连忙让沈昱进屋,在光线敞亮处坐下来。
“请沈公子平躺于榻上,容老夫检查检查。”
沈昱依言在榻上躺下,这边厢丫鬟便放下了珠帘。
得知陆瞻终于把人带了回来,很快府里其他人也都往东跨院来了,先是就住在邻侧的沈昱的妻子带着孩子来了,而后沈夫人由次子沈翌伴着赶来,再之后沈宜坤沈宜境和沈楠除了要上衙和上学的,基本上就来齐了。以至于连沈家老太太都被惊动。
这使得沈夫人又担心来的人太多,给杜泉造成压力,万一又像前面的大夫一样吓得畏手畏脚,不敢担责任而影响了诊治就麻烦了。
与老太太一商量,便就出来把人遣散了,只除自己与沈昱的妻子,以及沈宜均三兄弟,余者便都退去上房听消息。
人拥进来的时候让人紧张,人去院空的时候,听着砰砰跳动的心跳声,也让人放松不下来。
沈夫人在珠帘外坐着,手里的佛珠拈个不止,也不知过了多久,方见沈宜坤匆匆出来。
她立刻站起来“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沈宜坤脸上激动“这大夫像是有些真本事都没用咱们开口,便已经把昱儿症状都给说出来了,甚至连去年曾出现过什么症状都说出来了,方才这会儿工夫,他已经把昱儿身上的肿块给找着了,形状大小都有了数。
“如今在问我要小炉子点炭烧针,说眼下暂不且动刀子,等先将他气血先调理归位再切不迟”
沈夫人听到前面也激动得手颤起来,到末尾却又紧张了“动刀这能动刀么早前的大夫们可说过不适合动”
“大嫂,”沈宜坤道,“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暂且不动刀,那就先看看接下来这段时间的疗效再说。
“虽说动刀有风险,可若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的,说了能动,那定然是能动。要是真动好了,那就可就是保沈昱命的大事啊我先不说了,先去派人找炉子去”
说完便匆匆地走了。
沈夫人连转了几颗佛珠,又双合十唤着阿弥佗佛,这下子竟是连坐也坐不稳当了那句“能保昱儿命”搅动了她心绪,再也停不下来
陆瞻去了沈家的功夫,宋湘也禀过晋王妃,回了宋家。
几个时辰里就在家里转悠,到近晌午时兰姨让人搬来大薰笼,摆了几只红薯在炉边,一面烤着红薯,一面等着陆瞻。薯香飘来的时候,花拾进来了“重华大哥说,世子和杜老先生已经出沈家了同来的还有沈家三爷,听说是与杜大夫一道上咱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