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便随缘了。要紧的还是李家。这事情要是能办成,常在京师走动了,那她好歹也多了个拜访父亲故友的由头。如今就李家那边,也不知道李诉把状子写好了不曾
陆瞻与萧臻山到了酒楼,眼下离午饭尚早,好在此处临湖,有个大露台,可以下棋喝茶以作消遣。
俩人在棋盘两端坐下,陆瞻就问他“你前阵子把俞家二公子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臻山闻言脸上浮出晦气,先执壶给彼此沏了茶,才说道“这俞淮安看中了个姑娘,一天到晚地追着人家跑,死乞白咧地要跟人家好。人家姑娘不答应他,他就哭哭啼啼地。那日我在城南吃饭,刚好遇上他在隔壁桌借酒生事,索性我听得也来火,就把他给打了。”
陆瞻收了扇子“那你可了解过这后续”
“哪里还敢过问”萧臻山道,“祖母知道后当场就喊人把我给打了,又押着我去俞家赔礼,回来还把我臭骂了一顿,说俞贵妃只有俞歆这么一个侄儿,俞歆也就这么两个儿子,我怎么能打他后来的事情谁还敢去问。”
萧臻山吃了颗核桃仁,又问他“你突然问这个做甚”
陆瞻望着楼下湖景“我倒是听到过此事后续,你要不要听”
“说说呗。”
陆瞻就把周毅欺负李家这段给说了。
萧臻山听完也愣了。“三条人命”又道“那你是想替李家申冤”
陆瞻没吭声。
“不行不行”萧臻山说着自己又先摆起手来,“这事不行俞家是汉王一系的亲戚,你得三思”
俞贵妃昔年曾在皇后病榻前亲奉过大半年的汤药,后来经皇后作主晋为了贵妃,按理说晋王府与俞贵妃及汉王该是亲密的,事实上两边确实也客客气气,存着旧情,但皇帝这储位不立,那么晋王与汉王之间就仍然存在着竞争。
这当口晋王正韬光养晦,尽量不露锋芒,陆瞻若插手俞家这事,那岂不是搅他老子的局
就算这案子曝出来,皇帝能公正办理,那也等于是打了俞家的脸,打了俞贵妃的脸。如今皇后不在了,俞贵妃成了宫中最大,这梁子她要是想结下,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我没想跟俞家过不去。”陆瞻拈了颗黑子下在棋盘上,他要是想这么做,老早就这么做了。“叫你来只是想问问你如今还敢不敢登俞家的门”
“你想干什么”
陆瞻抬眼“如今李家被周毅逼得在京城呆不下去,手里那间铺子也要转手夹着三条人命在里头,这铺子谁敢要偏偏就有个人想要,我想帮她拿下来。”
重华那边盯了付瑛几日,没见他有要帮宋湘的意思,看来是靠不住的。既然如此,那他就去俞家走一趟好了。
但这么白眉赤眼地登门总是不好,虽然不是告状,却总也有埋怨的意思。
约着萧臻山去就不同了。
萧家家业都是萧臻山的曾祖挣下来的,世袭罔替,这样的荣誉在大梁并不算多。
但萧臻山的祖父与父亲都能力平平,如今萧家景况大不如当年,所幸是长公主是个有手腕有魄力的,对外与各府保持往来,对内严格管教孙辈,尤其是身为世子的萧臻山,这才撑住了架子。
所以长公主虽然受人敬仰,却仍然需要保持谦逊风度。
萧家虽然去俞家赔过礼,但交情终究还是得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