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鼻头一酸。
皇帝的脸上带着一股怅然若失,面容上更是显得极其的老态和疲惫。
甚至还带着些许的茫然。
他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家一般,望着天边的日暮,眼中带着些许的苍凉。
“皇上。”苏胜快步上前,从旁边拿了一件披风过来,迅速地披在了皇帝的身上。“江公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怎么什么样的话都在往您的跟前说,奴才这就去传令,叫人取消了她的功名”
皇帝却是摆了摆手,他回过神来,对苏胜笑了一瞬“你怎么也说上气话了,状元岂可儿戏,朕说过的话,都是金口玉言,哪能随随便便就收了回来”
苏胜气不过,却还是道“那也不能够就这么便宜了那江公子,竟敢在皇上的面前如此肆意妄为”
“她不是肆意妄为。”皇帝摇头,淡笑道“她是聪慧,又极有担当,还能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朕年轻的时候,也曾像她如今这样,有着满腔抱负,有着太多的理想和原则,然而时间长了,皆是被冲淡了。”
“皇上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这是人必经的一个过程,这天底下的人,谁又敢说,自己不是那么过来的”苏胜却不太认同,他只觉得江暮寒是年轻气盛,总归是要吃了亏之后,才会学乖。
“她不是。”皇帝却说的是无比的笃定。
这也是皇帝最为欣赏江暮寒的地方,今日之事,他却有太多的气,也有太多的欣赏。
哪怕他不认同江暮寒所说的所有话,却也不得不说,朝廷之中,势必得要有这么一位官员。
能站得住脚,能有自己的原则,能经年不变。
“这世间,哪能有几人,在知道自己做的是不可能的事,走的是不通的路,尚且还能够一往无前的呢。”
苏胜不太能够明白,却还是问道“可留着她在朝堂之中,皇上就不怕她会趁机行事吗”
“你还没明白。”皇帝笑着看他。“她说了,这只是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萌发之初,便是出于大楚,作为大楚人,又怎会做出违背大楚的事来”
江暮寒不会,李睿,就更不会了。
那边,宴席才开始不过一个时辰,江暮寒就从宫中出来了。
文素雅正在跟琼枝说话,瞧见她出来时,还有些惊讶,从马车上跳下来,无比讶异地看她“你这是怎么回事宫中宴席不是还没有结束吗怎么流血了”
江暮寒被她提醒,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上被破碎的棋子划开了一个口子。
伤口并不深,只不过因为她的肌肤过于娇嫩了一些,所以看着血痕就格外的明显。
“被赶出来了。”江暮寒面色平静。
在文素雅跟琼枝讶异的表情下,淡声道“回去吧。”
她们二人对视了一眼,瞧见江暮寒不欲多说,便没有细问。
江暮寒临走之前,打开了车窗,对文素雅道“四公主回来之后,记得告知她,我今日来过。”
文素雅一脸莫名,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怎么还用特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