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皱下了眉头,随即抬眸,扫了一眼四周,指向了江暮寒的方向,道“你、你们对,从你开始,来我这边吧。”
周围的考生皆是没有异议。
这是常有的事情,搜检的官员很忙,一天之内要搜检出所有人来,便老是会出现到了这种情况,会有官员随机叫几个人到他的那边去。
方淮安看在了眼里,却不由得皱眉。
他想起了晨起时,江兰若所说的话。
“你是说,江暮寒是个女子”若不是亲耳听到,方淮安都要以为江兰若是疯了。“这怎么可能不说别的,她与你们共同生活了这么久,难道身份也一直都没被揭穿吗”
“你莫不是因为此前的事情,还在记恨着江暮寒,所以才会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吧”
江兰若却极为笃定,道“此前江暮寒跟我们同住的时候,大家年纪都还小,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区别来,我也未曾特别地去关注过她。”
“可是这一次家中清扫,那位搜查家里的官员,从她此前住着的屋子里,搜出来了一批女子的衣物,我才慢慢觉得不妥当的。”
“这有什么不妥的”方淮安拧眉,实在是没有搞懂江兰若这凭空生出来的怀疑。“那个院子虽说是江暮寒在用,可是院子里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说不准是底下的婢女亦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人来了这边,忘记带走这才留下来的”
“相公对我家的情况不了解,婢女之类的是全然不可能穿上这种料子的衣服的,更别说这一箱子衣物放得极其的隐秘,若是婢女置办的衣服,何苦找了那样的一个地方来放”
“而且我如今想起来,也有种种的违和之感,比如说,小时候家里的几个兄弟都是凑在了一块去洗澡的,甚至贪玩起来,便当即是要跳下了河里面去玩耍的”
“但是江暮寒一次都没有过,每次提及到这样的事情,三叔都会说她身体不适,怎么会这么巧呢”江兰若说的极其的笃定,见着方淮安不相信,复又道“而且我想起来,从前府内是我的母亲掌管着上下的中馈。”
“到了裁剪新衣裳的时候,总是看不见江暮寒,后来她母亲索性买了几个秀女,自己单独在院子内裁剪衣裳。”
方淮安还是觉得不可信,主要这个事情从根本上就透着一种荒唐。
江宇恒好歹从前也是个正经儿进士出身的官员,怎么会将自己的女儿当成是儿子一样养了多年,甚至还肆无忌惮的让她去参加科考。
这样子的行为若是被揭穿了,那对于整个江家来说,可都是灭顶之灾。
江宇恒没必要这么做才是。
“光是凭着几件衣裳,实在是不足以让人信服,我知道你对江暮寒一家有所怨恨,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改变的,这样的话,日后休要在旁人的面前提起了”
方淮安说罢,直接离开了江兰若的院中。
话虽如此,却闹得他一路都不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