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来了条大鱼啊”王金满脸亢奋。
“不急,先摸清楚底细。”
“是。”
不过一晚上,关于江暮寒在金楼里豪掷万两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下,不管是从前认不认识江暮寒的,都感觉到了由衷的错愕。
人是会变的,可江暮寒前后变化未免太过。
一个才华横溢的举子,沦为了无底线的赌徒。无论有心还是无意,感慨或者是嫌弃,世人总会对这种事情津津乐道。
第二日江暮寒出门时,都能感觉得到周围注视的目光。
她面色淡淡,继续坐着马车到了金楼。
第二日赢得更多了些,近八千两白银,走出金楼的时候,江暮寒面色如旧,琼枝的脚却有些打飘。
第三日,赢一万两。
第四日,赢六千两。
第五日,赢一千两。
然而自第六日开始,江暮寒便输了不少银子。起先还好,尚且还能保持着均衡,第二日输了几百两银子,比起她这些日子赢的,却也算不得什么。
可到了之后,银子却越赔越多。
短短十天内,江暮寒将前五日赢的钱全都输了回去,自己还倒贴了三万两银子。
三万两搁在平常人眼里,已经是难以触碰的天文数字。
江暮寒却好像是没有什么感觉一般,继续我行我素,自回到了京城之后,不见朋友不去拜访老师,午时吃罢了饭便去金楼。
一直到了日落西山,才慢悠悠地回到家中。连着半个月,竟是已经输掉了整整十万两银子。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以为她是疯了。
方淮安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刚从考试院里出来。
今年的乡试尤其的顺利,他心情颇好,还没找到家里来接他的人,就听到了这些个传闻。
他皱下眉头,几乎不敢相信他们所说的这个人,是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安郎,这里。”江兰若探出了头来,对他轻轻地招手。
方淮安收回思绪上了马车,坐下后,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他们所说的那个人,真的是江暮寒”
马车上备着热水,江兰若正拿干净的帕子浸入了水中,打湿后拿起来轻轻地给他擦拭起了双手。
她眼底带着些嘲讽和轻蔑,道“若非亲眼所见,我也很难相信。她如今是大好前程也不要了,日日沉迷于赌,整个人都失心疯了似的。”
“怎么可能”方淮安还是不信。“江暮寒文章大气稳重,瞧着也是个定力极强的人,如何会落到了这般田地”
“许是外出游学,沾染上的。那日江阳与我说时,我也不信,可这几日瞧下来,为了能赌她都已经疯魔了,半点不像是假的。”
“他们早已跟我家分家了,如今她的事情,咱们也管不着,安郎才刚刚考完试,这些事情就别管了,好生休养着才是。”
话虽如此,她话里的志得意满,是藏都藏不住的。
当初她与纪迟蔚婚约解除时,正是江暮寒得意之时,谁能想到江暮寒会有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