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眼皮一撩,漫不经心地道“哟,什么风把纪大人给吹过来了”
“纪大人不是绝不踏足我这等烟花之地的吗可得轻着些,摔坏了我这定制的雕花门,是要赔的。”
纪迟蔚看都懒得看他,只问太子“江暮寒呢”
“来我这春华阁,自是瞧美人去了。纪迟蔚,你自己做和尚便罢了,总不会连别人的事情都要插手吧”这三四月的天,还带着些凉意,秦霜便敞着衣袍,手里还摇着把折扇,与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眸对应着,连个笑容都满是凉薄之味。
纪迟蔚拿眼睨他,忽道“听说文大人有意让文小姐二嫁,如今正张罗着人选呢。”
秦霜脸色瞬间阴沉“纪迟蔚”
“想想文小姐当年也是可怜,若非所爱非人,叫人给抛弃了。否则又怎会在心灰意冷时,碰见个时刻关心照顾自己的,便一门心思沉浸了进去。哪知道竟也是个伪君子。”纪迟蔚似笑非笑。“瞧着可真是运气不好。”
“啪”秦霜竟生生捏碎了一个杯子。
“这又是做什么,你们二人凑在一起,就不能好好说句话吗”太子头疼不已,恰好底下的天音已换上舞裙,回到了台上。“都安静些。”
天音穿了身奇特的舞裙,半边白色,半边黑色,音楼里特制的灯光,随着她翩翩起舞而摆动,黑白摇曳。
“光与影,白与黑。”太子略微皱眉。“瞧着今年的题,似乎不是特别难呀。”
身后二人皆是无言,纪迟蔚半点儿注意力都没在那天音身上,只盯着场中那青色人影儿看。
“如何有了吗”一曲舞罢,郁晟风就急匆匆地看向江暮寒。“不是,你看我做什么,你写啊”他急了。
“然世间万物,皆是相生相克,自有其因缘定数。”前面,之前才嘲讽过他们的冯跃,一张脸涨的通红,一边念一边点头,情绪很是激动。“原以为此题简单,我落笔时也是不假思索,可看了梁兄所写的文章后,才知晓差距。”
他起身,向那人行了一礼。
“梁兄大才,我等皆是望其项背。”
“那人叫梁若尘,盂县人,今年二十有五,六年前高中小三元,却逢着家中变故,未曾来京中进学。蛰伏六年,这次的乡试,他势在必得。”王些宇在江暮寒身边轻声道。
见江暮寒回头看他,他顿时红了脸,眨巴着一双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本想着可以尝试着争夺一下题册的。”陶思辰撂下笔,捏了下眉心。“如今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他跟那冯跃一样,想出来的破题点常见又平庸,想要拔得头筹是不太可能。
“不是,江暮寒你别坐着啊我还指望着今天去天音的房中,听首曲子呢”郁晟风把笔沾了墨,塞到了江暮寒手里。
“啧”冯跃回过头来,轻笑了瞬。“依我说,郁公子还是不要为难江公子了,江公子在琴道上有大才,不擅长其他,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