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挥动手里的剑,便能报了这么多年的仇来照着我的脖子来”
“你以为我不敢吗”宴淮被他彻底激怒,提剑欲砍。
“宴淮。”却被江暮寒的声音唤醒,他浑身发抖,却还兀自忍耐下来。
“快到小雏菊盛放的时日了。”满院惊慌里,江暮寒信步上前,直接伸手拨掉了他手里的剑。
宴淮握着剑的手,隐隐泛白,可到底是没有坚持下去,只顺着她的力道,将长剑收了起来。
“不好意思。”江暮寒转身,轻笑“我这管事,平日里便是个暴躁的性子,今日诸位就这么闯了进来,他多半是把你们当贼了”
“江暮寒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耐也是强。”郁晟风小声同沈郁白说道。
沈郁白回赠给他一记白眼。
“父亲,没事吧”淮睿如梦初醒般,慌忙走到淮北身边。
淮北挥开了他的手,阴鸷的眸死盯着宴淮,道“把成娘子叫进来。”
宴淮眼眸顿时一缩。
一抬眼,瞧见一个穿着身粗布衣裳,头发已花白,眼神慌乱的女人被推了进来。
“老、老爷”
淮北抬手,指向了宴淮,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从前奶过的那个孩子。”
这个成娘子,竟是宴淮的乳母。
女人仓皇抬头,在对上了那宴淮目光的瞬间,又飞快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随即笃定地点头道“就是他”
“说清楚,他是谁”淮睿抬脚踹了她一下。
女人顿时吓得直抖,跌坐在了地上,大声道“是娘子生下的大胖儿子,叫淮宴老、老爷的外室子”
院内安静了一瞬。
“沈公子。”淮北只看沈郁白,也可以说着院内的这么多人,他也只把沈郁白放在了眼里。“如此,足以证明他是我淮家的人了吧”
“现在我可以带他走了吗”
沈郁白皱眉道“光凭着这妇人的一面之词,未免有些草率。何况据我所知,这人分明叫宴淮,跟你们淮家并无干系。”
“大东家这么多年,不是只有淮睿一个儿子吗”
淮北面色一冷,好半晌才低笑道“家丑不可外扬”
他复又看了淮宴一眼“除此之外,还有他出身时的典籍,上面详细地记载了他身上的一处胎记。”
沈郁白面色微沉,这个证据,比什么人证之流的更有说服力。
可他们都清楚,今日宴淮若是被淮家的人带走,只怕活不过今夜,不止如此,还会牵连到了江暮寒。
“咚咚咚”巧的是,外面突然想起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江宴淮在吗”院门大开着,突然闯进来的人瞧见这么一副场面,还有这么多人对峙着,便是一愣。
这人穿着一身官服,手里拿着个铜锣,满脸的喜色。
这么冒出来,倒是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里是不是江宴淮的家五福胡同,好像没走错啊。”那官差嘟囔了句。
“我是。”宴淮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和低沉。“我便是江宴淮。”
“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