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也是如此,此番倒是无人怀疑他是随便玩玩了,可他起了这个心思,便想要直接从逐鹿退学,将心思都放在生意上。”沈郁白说到此,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时人讲究士农工商,商贾地位最低。虽说咱们大楚重商,这些年商贾也可以参加科举入仕。可这顺水行舟一路往上的不少,逆流而下的毕竟是少数。”
“不说郁家本是清贵,就是我那外公也是一心盼着小舅舅入仕为官,他这突然说要去经商”
江暮寒了然,怕这段时间,郁家都是鸡飞狗跳的。
“等岳国之事了结后,还得要请小师叔帮忙参谋一二,如今这个局,当何解才是。”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郁晟风一阵风似的跑进来,手里还抓着一只扑腾的鸡。
“楼里刚收了一批野山鸡,这时节野山鸡可不好找,咱们今晚就吃这个”他眼眸锃亮。
沈郁白
“行啊”琼枝兴奋地道。“正好前几日我从少爷那学了道菜,做出来给几位公子尝尝”
于是等他们都忙完了后,便一起聚集在了江家院内吃饭。
“我打听过了,岳国皇子这次带来的,是岳国的四大名儒。”文斐然轻声道。“这四人年纪皆在四十左右,在岳国极为受人推崇,学问也做得很不错。”
“这么说来,比试内容是不是该绕开这些东西”郁晟风下意识地道“名儒钻研学问的时日,到底比你们要多,比这个不占什么优势啊。”
座上几人皆是沉默,他说得没错。
从根本上来说,这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试,如今主动权在他们的手中,更应该绕过去才是。
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想法。
“按我说,就比一些偏门好了,斐然的画,江暮寒的琴,都是一绝。何况这也都是雅事,不容易落人口角。”郁晟风提议道。
“那另外两位公子呢”琼枝问道。
“我家公子擅棋,与郁阁老对弈也未曾输过。”沈青答道。
“郡王爷雕刻极佳,所雕刻的物件栩栩如生,极为逼真。”长乐也忙不迭补充了句。
乍一听倒都是可行的。
陶思辰沉吟片刻后,却忽然道“但我以为,越是如此,越不能以偏门来作为比试的内容。”
“若以偏门取胜,岳国大可宣传是我等投机取巧,便是赢了也是费力不讨巧。”
“可这比试内容,是他们皇子输给咱们的,他们凭什么有意见”郁晟风当即皱眉。
“此事我等知晓,京城人知晓,天下人却不知。”沈郁白亦是赞同陶思辰,他转眸看向江暮寒,道“小师叔怎么看”
说来奇怪,他们几人当中,江暮寒是年纪最小的。却比其他几位,都要具有威信力。
江暮寒微顿,随后道“既是如此,便以他们最擅长的东西来比试。”
院内一静,这般抉择,极容易走钢丝。尤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很容易闹下笑话。
但江暮寒说出来,就无端地让人信任。
“好。”沉寂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