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下人,犯不着跟整个淮南商会过不去。
“既是如此,你便将人交出去吧。”便连王学政这样的人,都劝江暮寒息事宁人。
哪怕她不入逐鹿,未来也是要走科举的人。
这事说不过去,那连累的,便是自己的名声。
“宴公子。”沈郁白低声道。“我记得你可是会些武艺的。”
淮宴点头。
他自小习武,功夫并不差。之前会如此,是因为这些人抓了他母亲,以母亲性命要挟他,逼他吃下毒药,方才沦为了他人鱼肉。
如今休养了多日,已经恢复了五成。
“今日委屈你,与他们走一趟。等到晚间,我自会派人去助你逃离。”沈郁白能给出这样的承诺,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他们没有必要帮他,尤其是江暮寒,她帮他的,已经足够的多了。
淮宴看了那端坐着的青衣人一眼,道“那便多谢沈公子了。”
“江公子考虑得如何”他们之间的对话,柳南不得而知。但他走遍大江南北多年,自问也算得上是很懂人心的人。
江暮寒没道理拒绝才对。
“不需要考虑。”
柳南面上一松,心道果然。
“今日你若想要将人带走,报官便是,其余的话不必多说。”谁知,江暮寒竟是吐出了这么一番话。
楼内安静了瞬。
“她莫不是疯了就是个奴才而已”
“或许她有什么倚仗呢”
“嗤江家都分家了,她便是再才高八斗,如今也就是个秀才。一个秀才而已,满京城里不说上万,几千人也是有的,真的把自己当成是个大官了吗”
“江暮寒”连王学政都不解地看向她。
沈郁白和郁晟风脸色也沉了下来,分明有更迂回的办法处理,江暮寒却非要选择那条最难走的路。
站在他们的角度上,真的是很不理解。
这么多人中,唯有陶思辰,半点都不意外江暮寒的回答。
或许是江暮寒平时的表现,让大家都觉得她拥有着一个成熟稳重的灵魂。却忘记了,她是个少年。
成年人习以为常的世界,是少年人最不能接受的迂回退让。
少年人,总有股与世界冲撞,哪怕撞的满头鲜血,都未曾回头的果决。
“原以为江公子是个聪明人看来是柳某高估了你”柳南更是冷笑连连。“行江公子如此义薄云天,柳某定要成全了你才是。”
“来人,也不去顺天府了,直接拿了南阁的拜帖,去请刑部侍郎魏大人”
柳南说着,嗤笑道“刚才忘记说了,那日拍卖会,魏大人也是在的。这是否曲折,只等大人来了一看便知。”
“到时,烦请江公子不要后悔才是。”
郁晟风脸色一变“这人也太阴险了”
“唉你糊涂啊”王学政尤其恨其不争。他出身寻常,能够走到今日,不知费了多少力气。
平日里在分院内都小心翼翼,轻易不敢得罪了人去。也是因此,分院才一直一团糟。
“正好,蒋大人王大人也在。”柳南满脸冷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