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站起身来,拍拍手,离开了这里。
纪迟蔚是贵客,他来了,江宇恒哪里还顾得了她,这么冷,她还是回去洗个热水澡,睡上一觉吧。
再醒来时,已是月上枝头。
纪迟蔚早已走了,留下了一笔银子。江暮寒进屋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银票。
还真是来拜年的
“你究竟是何打算”江宇恒看她,今日纪迟蔚离开之前说的话,他记忆犹新,这才想跟江暮寒好好谈谈。
“父亲,人生于世,若身无长物若无任何能力,便要任人磋磨如今我们落入此等境地,已经不是我们退让、回避就能解决的了。”
“你也瞧见了,对方是想要我们的性命。”
他们来时坐的两辆马车,姜嬷嬷等人那一辆全然无事,他们这一辆却连驾车的车夫都不见了。
江暮寒可不相信什么巧合。
“这次您赔上了一双腿,下次呢”
“您如今也护不住我了,您打算如何,为我改头换姓找个夫家,躲着藏着度过余生”
江宇恒被说中心事,沉默了。
“那我现在可以回答您,我不愿意。我要堂堂正正立于世,我虽是女子,却也有想要保护的人。”
“但你可知,科举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简单。”江宇恒了解自己的孩子,江暮寒并无多大的才华。
科举之路漫漫,她这一步踏上,就再无回头的机会了。
“不试试又如何得知”江暮寒未作出任何的承诺,只是坦然地看着对方。
江宇恒心思复杂,没回答她的话,只挥挥手让她回去了。
之后的几天,江宇恒没再说什么,却也没有同意江暮寒的做法。
一直到县试放榜这日。
周县放榜是在午时,早上天未明,就已经有人在此等候。连旁边的几家酒楼,也是人满为患。
“大人怎么改主意了”临街的雅间中,周济满脸好奇地看着纪迟蔚。“原本不是定好的昨日返京吗”
纪迟蔚抿了口茶。
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可泡茶的手法拙劣了些,他只尝了一口,便放下了茶盏。
“有些事。”
周济闻言也不好再问,他跟纪迟蔚本就不熟,只是他父亲临终之前嘱咐过他,务必要听纪大人的话。
“放榜了”底下忽然一阵喧闹。
“来了来了”
“今年的榜单倒是比起往年晚了一些。”
“兄台有所不知,今年卧虎藏龙之辈太多,据说为着榜单如何排名,几位大人还起了争执”
“这有何争执的,案首除了方淮安,还能够是谁”
“案首倒是没有争议。可别忘了,除了方淮安外,咱们周县可还有不少的才子呐”
“这倒是”
周济听着,也满脸兴奋。
“方师哥果然不负父亲所托以前我就瞧着师哥是个不同寻常的,此后必然青云直上”
与他相比,纪迟蔚很是平静。
倒是德山有些忍耐不住,他倒是不好奇方淮安的名次。周济的父亲周良可是当代大儒,他认定的人,必然是不会出错的。
他好奇的是那江暮寒的成绩,也不知道考上没有,若是落榜了,那位江公子的德性,怕是要痛哭流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