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晒得跟块炭似的,皮肤又粗又糙,丑的我都不敢认,当时他来揽我肩,我还以为是哪个非洲兄弟认错人了呢。
我看着他一身粗布麻衣,问他怎么这身装备,去的时候的衣服,鞋子,包呢他给我说走的时候送给村民了。
你说哪里有那么蠢的人,去支教也就罢了,一分钱没赚也就罢了,自己掏钱资助了两个孩子也就罢了,走时连衣服,裤子,鞋子,包都全部送人了。”
“他刚回学校的那段时间,我特别喜欢和他走在一起,因为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找到了优越感,我终于看起来比他好看那么一点点了,也终于不用担心自己看上的帅哥看上他了,哈哈哈”
唐孝说着笑了起来,但那笑容里却充满了苦涩和心疼,他喝了口咖啡,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四年前,他前男友和他前男友的父母,因为一场意外事故都去世了,一个家就剩了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一个小孩哪里懂得料理什么后事,当时老夏忙前忙后帮忙操办了葬礼,等所有亲友都到齐了,那没良心的小兔崽子,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哥和老夏出柜的事情,让老夏难堪得下不来台。
你说他是不是蠢,他和那男的就谈了两个月,床都没上,用的着上赶着去帮别人操办后事吗关键是那个小兔崽子还那么没良心,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羞辱他。”
听到这里,江征一直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放在桌下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了,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四年前,他站在一群吊唁的人中,看着陆索站在灵堂前,微笑着对大家说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爸妈和我哥的葬礼。”然后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夏唯承,轻松又残忍的吐出一句话
“更要谢谢我哥哥的男朋友,来帮我操办这场葬礼,呵呵我哥哥生前那么优秀,选男人的眼光更是不错,夏哥真是个好人”
当时夏唯承就那样默默的低着头站在那里,接受着所有人或惊讶,或唏嘘,或鄙夷的目光,看得出来他有些慌乱,但还是极力的保持着平静,当时台下一个人突然喊了一嗓子
“你和陆源谁在上面”
整个灵堂鸦雀无声,夏唯承整张脸都白了,唐孝冲过去揪住那人的衣领就要打人,夏唯承过去拉开他,只说了一句话
“别让阿源走得太难看。”
想到这里,江征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脸上划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唐孝仿佛并没有注意到江征脸色的变化,继续道
“后来他出柜这事被家里人知道了,他也没隐瞒,直接就承认了,再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他妈死了,他爸就娶了一直养在外面的情人。
有一天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忽然掉到了游泳池里,在要被淹死的前一刻,他看见了,马上跳下去把人捞了上来,他妹冲上来给了他一巴掌,骂他是“叛徒”。
再后来他便从那边别墅搬了出来,走时什么都没带,当时他博士在读,自己的生活费、学费、还有那两个资助的孩子的学费和日常花销都需要钱,他便一天打三份工,平时就吃些面包和方便面,有时候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他那胃病就是那时留下来的。”
当时我劝他,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就别再资助那两个小孩了,做好事也要量力而行吧,他回答说好,知道了。,我以为他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就没再管这事儿了。
那一年我正好去了国外做交换生,回来的时候,他来机场接我,我看到他时,他整个人都瘦脱相了,从瘠山回来,他只是黑,皮肤粗糙,身体还很好,但这次不一样,他不但黑,还瘦脸上的颧骨耸得老高,身上没有一丝肉,身体单薄到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