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吹,冰水消融,冻透了的土地重新焕发了生机,野鸡的热度终会过去,在谢张氏再一次催促顾惜惜出门转转的时候,她出门了。
她还记着之前谢知言说过的话,俩人一块看过的那处药材,所以背着背篓拿着小锄头,打算去看一下药材有没有长起来。
凭借着记忆中的地方,她顺利的找到了方位,小心翼翼的拨开已经变绿的植被查看,果然长出了小小的叶片
她就知道三哥厉害,什么都懂
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办呢,三哥走之前给她留了作业,还有一套他之前用过的笔墨,虽然笔秃了,砚台也缺了一角,但赖好能用,她也学会一百个字了,再加上三哥时不时的念叨着医术,她也明白这药材说不得是什么时候能发挥作用的。
有的要长老了,有的要长的嫩了,有的需要叶子,有的则需要花朵、根须,等等,药材不同特性也不同。
顾惜惜心里有些着急,她蹲下身,再次仔细的观察起这一小株苗苗来。
认真的看了几遍,确定它的形状特点已经被她印到脑子里了,才小心翼翼的盖好离开。
回到家,谢张氏看了一眼空空的背篓,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冷哼一声,顾惜惜这才意识到,光顾惦记药材了,根本忘了别的
“娘,野菜还没长起来,山脚下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哼,指望你啊,全家都要喝西北风不会过日子的败家货,出去一趟连个草籽都没带回来”
谢张氏嘴里自然没有什么好话,顾惜惜也并不在意,难听话她又不是没听过。
只是大嫂从屋子里出来,也搭腔道。
“哎呀,娘也别生气,那野鸡要是这么好打怎不见其他人有这等好事儿,三弟妹小人家一个,还能指望她撑起家计不成”
这话说的是没错,不过配上谢大嫂一手稍稍显怀的肚子,一手甩着不关己事的态度,怎么看怎么扎眼。
“不能指望她难道能指望你成日躺着要吃要喝,我看你怀了个身子是要当娘娘了”
谢张氏正要开骂,只见大儿子闷头出来。
她的概念里也没有顾忌大儿子面子这一回事儿,毕竟大儿子从小老实,她说一他从来没有二话,在家里像个木头桩子。
“看娘这话说的,娘管着家,钱粮都在娘手里,怎么这会儿又骂起我们不能支撑家业来了我们女人是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的,虽说不赚钱,可男人卖命赚钱啊,赚的钱不是都给了娘吗,我知道近日吃的多了些惹了娘厌烦,可那也不是我想吃,是肚子里的儿子想吃,落在娘眼里可算是又懒又馋的懒婆娘了,这可怎生是好我可怜的儿啊,还没生出来就要忍饥挨饿,是娘对不起你”
一向话不多而且不太会说话的谢大嫂,突然发难,委屈的都哭上了。
这一出倒是把谢张氏给整蒙了,好呀,原来看着老实,怀上孕了就抖起来了,今天不给你点教训吃吃你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她袖子一撸,上前指着谢大嫂。
“我是看清楚了,怎么供你吃喝还不够,还要给你银钱使啊也不看看你那盐碱地能生出什么好种子,就你肚子里的金贵还敢给我哭,老娘是委屈你了”
谢大嫂非但没有止住哭泣,反而捧着肚子嚎啕起来。
谢张氏说了半天,口干舌燥顿时觉得有点败兴,好像她在欺负人一样,明明是大儿媳字字句句在挤兑她,现在是不满意她管家了
“老大,你就这么看着”
谢有德挠了挠头,闷声闷气的开口。
“娘,她头一次怀孕着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