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釉笑着摇头不语。
自那之后,苏宛每每遇见潭音,心中都十分憋闷,总觉得潭音那双清泠泠的眸子里透着不屑,好像在说若当初有我在姑射,哪还轮得到你
这些憋闷在撞上麦冬后,彻底化为怨恨但凡是她所喜想要的,全都统统被潭音轻而易举地取走。
苏宛紧咬贝齿,好一会才挤出话来“麦冬师兄怎可”
麦冬根本不管她,径直环住潭音往林中北边掠去,只留下几缕清风。
蜚零护着半夏紧跟在后,秦府低声与妘汀身后的女弟子交代了几句,也带着妘汀离去。
顷刻间,场地一下空旷许多,除了苏宛跟重伤昏迷过去的以珠,只剩下一名清秀的女弟子。
女弟子望着苏宛,略迟疑地说道“苏师姐,妘汀师姐让我带以珠师妹回姑射,苏师姐可要一同回去”
苏宛黑沉沉的目光盯着北边,脸上浮起一抹恨意“潭音你给我等着。”
从极之渊在南汜林北边的尽头,那场莫名的大火便是从这里烧起。
虽及时被涿光长老扑灭,方圆数十里依然被烧得一片枯枝焦草,与其他地方的浓郁苍翠对比,显得格外颓废苍凉。
飞至附近,不知为何,最前面的麦冬忽然停下来改为步行,脚下将焦炭般的枯枝踩得哔哩吧啦响。秦府蜚零也干脆落下,其他弟子虽觉得莫名,却也不敢多言,只好跟从。
荣余心中一紧,凭借他过人的敏锐直觉,麦冬师兄的情绪又变得极度恶劣。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面的人群中躲去,却又被潭音喊住“荣余,过来。”
“音师姐,怎么了”荣余慢慢地挪了过去。
潭音递给他一根竹枝“这里面有我的一道剑气,尽量跟紧,别乱走。”
荣余激动地望着手里的钩箭竹枝,恨不得立马飞回太华山,冲着同门的那些师兄弟们大喊看见没,我可是音师姐罩着的小弟
“你虽有疾剑诀,但多道剑气也是好的,以防万一。”潭音见他半天不语,便又开口解释道。
荣余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的疾剑诀哪有师姐的剑气厉害。”
可能是觉得自己也算是潭音认可的小弟了,荣余心绪澎湃之下,脑子一抽“师姐,你方才为什么一直让着那个苏宛啊”
潭音的目光一冷,没有回答。
荣余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巴,让你贱,让你贱,这下得罪音师姐了吧就在他万分后悔之时,潭音开口了“没什么,只是师父叮嘱过我,不可伤她。”
荣余好了伤疤忘了疼“她招招杀意十足,师姐你好歹出剑挫挫她的锐气呀。”
“我怕太华剑一出,她就没命了。”潭音清冷的声音里隐约带着一丝杀气。
荣余抿紧嘴,不敢再吭声了。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从极之渊终于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平缓的大地陡然裂开了一条巨大蜿蜒的裂缝,约莫百仞宽,三百仞深,渊底幽暗,除了隐隐流动的封印之光,就只有阵阵冷风急旋带起呜呜的低鸣声,如泣如诉。
即便是正午,空中亦迷雾不散,在周围一片焦枯的色泽相映下,颇有几分阴森昏暗。
“我还以为从极之渊有什么特别之处呢,不过如此。”九天城的一名弟子开口,“还不如我们天赤峰看着有气势呢。”
“休要口出狂言。”秦府沉声呵斥了一句,又转头看向蜚零,“蜚零,你看如何”
符咒阵法,一向是涿光山的强项。
蜚零瞧了瞧低着头的半夏,一路上不知她为何十分沉默,脸色也不好看,很快他收回担忧的目光,说道“诸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