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桑谷乃神农传人,医术卓绝。
试问,世间谁人能一生无病哪怕是五大门派中人,在对阵斗敌之时也难免身受重伤。所以即使三桑谷法术不显,但人人都敬让三分。
可他今天一激动,三两句就把人家给得罪了。一旁的子闻跟元言见此情景,也神色尴尬,不知说什么才好。
麦冬出声打消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我的确解了血咒,但是跟涿光令无关。”
“师侄莫要玩笑,人死前一旦下了血咒,永世不得轮回,只能在忘川河内饱受痛苦,怨气横生。除非中咒者身死,否则唯有涿光引魂,化解煞气,方能破咒。我们两派多年至交,师侄且放心,倘若因救人而借用涿光令,我等也不会追究的。”涿光掌门子闻为了缓和场面,特意把拿改成了借。
麦冬一点也没有领会到他的好意“子闻师伯可曾听过隐缘线怨念生,则孽缘起。只要缘断,便可念消。”
涿光掌门还没反应过来麦冬的意思,只见一排银针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扑麦冬而去。麦冬十分灵活地闪躲开,清冽的嗓音中满是无奈“师父,你能不能别老是用针扎我”
姜不与一改之前的从容不迫,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小兔崽子,我二十多年的教导都被狗吃了是吧居然敢以身犯险,用这些旁门左道破咒,你还不如给我去偷涿光令呢”
骂完又是两排银针飞出。
夏柘跟素问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只管一心一意地喝茶。
涿光山的三位来宾彻底看傻了眼,刚刚出言维护算什么,这才是明目张胆地护短,合着他们门派的涿光令在姜不与眼里还没有他徒弟安危来得重要。言真看得脑仁直抽抽,碍于前车之鉴,他强忍着咬紧牙关。
漫天密密麻麻的银针追着麦冬,如影随形。
有那么几瞬间,涿光掌门子闻觉得已经避无可避了,麦冬居然硬是用极其古怪而且高难度的姿势擦针而过,青衫飞扬,还挺赏心悦目的。
“子闻师伯,隐缘线,线断缘可灭我真的没拿涿光令,我只是用七星阵师父你够了啊”
麦冬足尖轻点,踏着柱子飞绕游走,宛若青蝶,却又被一簇银针给逼得落地。
饶是涿光掌门一向不苟言笑,把大弟子蜚零教导地少年老成,此刻也忍不住嘴角翘起,这场面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喜感。
等听到七星阵,他才复皱起眉头,神色不明地看向麦冬。
一个阵,一根线,就破了血咒。
听起来似乎有些合情合理,但他却不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
姜不与听到七星阵,手一收,银针顿消,余怒却未消“你堂堂三桑谷弟子,你学屁个七星阵”
全场默然,涿光派的脸色很臭。
怎么,我们涿光山的门派法阵被偷学了还没计较呢,你居然还嫌弃上了
简直岂有此理
麦冬滚出神农堂时的样子有些狼狈不堪,玉青色的长袍上到处都是细小的划口,就连白底青丝瑞草纹的宽腰带也裂了一半,头发上还扎着几根银针,全身上下唯独腰间的荷包完好无损。
他一出来,就直奔柱子而去。
神农堂前的左边柱子边站着一名身形修长的男子,如墨长发随着莹白的长袍微微飘拂,他嘴角含笑,眼神清润如玉,让人见之便思及白露暖秋色,月明清漏中,忍不住心生好感当然麦冬除外。
他冲着这男子恶狠狠地点了点手指头“蜚零你这个叛徒”
蜚零笑意不变,柔和有礼地说道“麦冬师弟,实乃师命不可违,还请见谅。”
即便是潭音特意靠近门口站着,也并不清楚里面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