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失去祁柚。
他收起手机,快步离开ciyo,“路超,备车。”
祁柚在狭窄的楼道里蹲了很久,双腿早已麻木,可她像是没有知觉般地愣愣盯着地面,眼神空洞。
秋风萧瑟,天色由浅蓝变成浓墨的黑,楼道的声控灯感应不到她的存在,黑暗要将她吞噬。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呆了多久,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眼睛干涩,欲望也浅淡。
电梯传来“叮咚”的提示音,感应灯应声而亮,祁柚眯了眯眼睛,努力适应光线的变化。
黑色的皮鞋踏出电梯,祁柚扶着墙缓缓站立起来,鼻尖倏尔一酸,“哥哥。”
祁燃面露愕然,忽地又笑了起来,“柚柚怎么不吱一声就来了,在门外呆了多久”
话还没说完,祁柚就已闷头扎进他的怀里,肩膀耸动,不受控制地放声大哭起来。
很奇怪,在见到哥哥之前她没有掉过半滴眼泪,连事后向公司里的员工安排工作也努力让自己的状态看上去和平常无异。
可听见哥哥亲昵地喊她小名,所有的伪装和坚强就此崩塌,泪水直直往下滚。
她哭得不管不顾,像个孩子,在祁燃的印象里妹妹成年后便再没这么伤心地哭过。
他有些措手不及,轻拍着祁柚的肩膀问“怎么了是不是乔椹琰欺负你了”
“别怕,跟哥哥说。”
他不说这话反倒没事,一说这话,祁柚哭得更凶了,可她从头至尾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祁燃皱着眉头,隐约才到了一二,但妹妹不想说,他便不再多提,就由着她这般发泄,自己只要给她肩膀就好。
幸而这公寓的户型是一梯一户,不然邻居一定被她这幅样子吓坏了,还以为是哪个小姑娘来讨要情债的。
就这么哭了十分钟,祁柚哭累了,揉了揉眼角,抬眸哑着嗓子说“哥哥,我饿了。”
祁燃揉揉她的脑袋,“进屋,哥哥给你做好吃的。”
飘在国外的留学生大多有颗中国胃,吃不惯西方的食物,祁燃便那时候开始学做饭的。
他的厨艺尚可,虽比不上国内的的大厨,但在华人留学生的圈子里混个好人缘绰绰有余。
冰箱里有保姆提前买好的食材,祁燃按照妹妹的喜好,给她做了最喜欢的红烧大虾和土豆牛腩。
可祁柚状态不好,没吃几口就下了桌。
祁燃看着她这样,很是心疼,但也没再多问,为她整理出客房,让她先睡一觉,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这套公寓平时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住,没有多余的洗漱用品,等祁柚躺下,他替妹妹掖了掖被子,“你先睡,我下楼给你买些生活用品。”
“哥。”祁柚忽地拉着他的手腕,小脸缩在被子里,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不要给乔椹琰打电话。”
“给我一个理由。”
“你别问了,不然我就不住你这儿了,让你们都找不到我。”
祁燃默了默,“好。”
下了楼,苍凉的微风扑面,祁燃眼眸暗了暗,难得有了想抽烟的欲望。
祁燃回到家时,祁柚已经沉沉入梦了。
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梦,睡梦中也揪着小被子发出低低的呜咽,泪水顺着脸颊打湿了枕头。
祁燃拨开她凌乱的长发,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