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恬期差点儿没忍住上脚踢他,他郁闷又不满道“总之我没做好准备,所以你不许打我主意。”
息旸眸子闪了闪,道“可以不行房,但一定要一起睡。”
恬期皱起眉“那我们天天一起睡,万一你哪天忍不住怎么办”
息旸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深深,他无意识的抿唇,道“只要阿期在身边,我定会忍不住的。”
“你看”恬期像是一下子揪到了他的小辫子“你自己都这么说了,我哪儿敢跟你一起睡”
“我只是不想骗你。”息旸道“但我发誓,只要阿期不愿意,我就不会强迫。”
恬期皱起脸,更郁闷“那我现在不愿意跟你一起睡,你为何不肯松口嘞”
“你我如今身居高位,倘若被传夫妻不和,有损国体。”息旸望着他,道“既然一起睡是我的底线,行房是你的底线,你我彼此无法说服对方,那就互相坚持住自己就好了,换句话说,就算我想,阿期只要坚持拒绝,我就不会成功除非,你觉得自己会动摇。”
恬期横他,敢情他打的是这主意。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家伙惯会装可怜,要是哪天自己一个没绷住他就能得手了
好深的心机
但如今来看,他俩的确谁也说服不了谁,恬期只能时时刻刻把自己腰带打成死结,防止对方偷袭。
他们搬进来的第二天,恬期的老父亲忽然在下朝之后来找他,恬期莫名其妙的走出门,见他又吹胡子又瞪眼,赶紧先亲自倒了杯水递过来“父亲怎么过来了”
他琢磨总不能息旸跑去跟父亲告状,说他不肯行房吧先不说父亲肯定知道他的苦衷,但息旸总不至于如此荒唐。
“啪。”晏相端起来,喝了一口,又狠狠放下“这么烫,你想害死老父亲”
“”恬期意识到老人家是过来找茬儿的,便索性让下人来倒茶,没好气的在他身边坐下,道“您这是怎么了我这还没回门,总不至于半夜跑去梦里得罪了您吧。”
“你还敢说”老父亲怒道“你明知道他疯,天天给他灌什么迷魂汤呢”
“我迷魂汤”恬期也生气了,他跟晏相摆出同一个表情“我还需要给他灌汤不灌都能把他迷的七荤八素何必要多此一举”
“你还敢说”
“我就说就说就说。”恬期凶回去,见他越发生气,到底怕给老父亲气坏了,瞪了他一会儿,放软声音“到底怎么了您是他老师,怎么会被他惹成这样”
“他要改古学记典”
“古学记典”恬期知道这东西,莘莘学子若有不认识的字词,通常上方都会有记载,简而言之就是解释字意用的,恬期处变不惊的端起茶杯,道“这东西不是时常被修编怎么他就不能改”
“他改的荒唐”晏相做了一辈子讲学,平日里稳的跟老泰山似的,如今却疯狂拍桌,胡子一翘一翘“他要将上下颠倒,东西互换这是要枉顾天下,指鹿为马啊”
“噗”
恬期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晏相青着脸看他。
恬期赶紧抓起手帕给他擦脸,神色慌张了起来,被晏相一把打掉了手,急忙缩回来,弱弱道“不关我事关我什么事啊,我就跟他开个玩笑”
“你啊你啊。”晏相擦着脸,道“要不是知道你名义上是我女儿,要不是你爹在震着,你很快就要成祸国妖后了”
“不是他没真改吧”
“他把青石叫去了,下令更改,这孩子没办法,跑来找我商量,如今事情还没传出去,我这不是赶紧来宫里问你了么”
青石是父亲的学生,如今在翰林任职。
宫女送来新的茶水,恬期赶紧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