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宗用袖子抹了把脸,回过头来。
只见刚才那个又泼辣又腼腆,娇柔又吓人的,给人印象极为矛盾的小姑娘,就俏生生地,站到他正前方来了。
“你是说,你能平定粮价”明宗有点儿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
叶七七点点头,回答得气定神闲,极有自信“快则五日,多则七天,京内粮价平定,而且那些哄抬粮价的粮商,他们,会付出应有的代价。圣上,请您相信,对付那些商人,我自有我的办法,因为,我就是商贾出身。”
大臣们听明白了这个小姑娘小泼妇她是个从商的。
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呲笑,慢声道“一介商贾,也配来谈平等粮价这等朝廷大事”
叶七七侧头一看,是那个刚才想帮周超拉偏架,被她踹了好几脚的官儿马品信。
微微一笑,叶七七道“对,我就是一介商贾,可现在弄出抬粮价的事儿的,也是商贾。你说我平不了粮价,对付不了那些商人我倒想问一问你,天桥夜市名满京城,你可知是谁弄出来的是我福满楼一家小饭庄,力压大魏最高级的酒楼明楼一头,你可知是谁经营出来的也是我还有香露,这个不必我多说了吧,花漾,那是我的配方我的生意它姓叶店铺面里每天供不应求不算,各国商人的订货单子您知道有多少吗已过千万”
明宗听到最后一句,连刚才为百姓的伤心都忘了千万啊那得赚到多少那香露,自己家可是有股份的,之前觉得可能只是个小铺子,没太在意,回去得赶紧回回媳妇,自己家到底是占了几股啊
叶七七又道“敢问这位大人,论到经商,这大殿里的有一位算一位,还有一个能及得上我吗”
马品信哑口无言。
叶七七回身又向明宗一礼“圣上,商人的事儿就该由商人来做,市场上的事儿就该交由市场解决,行政干涉只能解一时之需,而不能治本清源。所以,商人的事儿就交由我这个商人来做吧。”
明宗看着面前气定神闲,纤弱却坚定的女子,渐渐地,眼前的情形与多年前的情形重叠起来。想当年,叶相也是如此,以一个女人纤细身形,绝决地站在自己身前,面对一众大臣权贵的责难,半步不退
明宗的眼眸,又有些湿润了
刚想点头同意叶七七所请,却见又有一个人从马品信的身后走出,对着叶七七道“小小年纪,一介女流,却如此大言不惭难道我们这满朝文武,堂堂男儿,都不如你一个小小妇人”
明宗心里泛起带着酸楚的隐痛,又来了,当年的戏码又在上演。
那时候,他们就总是抓着叶相是女儿身的事儿没完没了,什么妇人入朝不合祖制,什么女流之辈不足以言大事凡此种种,无休无尽。而问题是,叶相的确是个女的,而纵观大魏历史,虽有过几个女人被授了官职,却也都只是虚职,没有进朝堂议事的先例。
这个事儿,一旦纠缠起来真是不胜其烦,而当初的叶相,对这个她口中的“性别歧视”却尤为敏感,每每有人提及此事,就要和人大吵一回。
却见那小姑娘脸上却没露出半点儿不快之色,笑眯眯地往那说话的人面前迈了一步,认真地往他脸上看了看,细声细气地道“呀,这位兄台,我观您的面相,和以前一位老神仙和我说过的”边说边一抬手,往那人肩膀上轻轻拍了过去。
手还没落到那人肩上呢,只见那位官员身子猛地向后一缩,整个人受惊一般,嗖地,就躲后面一个官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