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瘦驴叫了一声,加快了脚程。
很快就进了陈家村。
傍晚时分,正是家家生火煮饭的时辰,此时,整个小村庄,却不见一处炊烟升起,连村门口那几只老狗,也不见了踪影。
怪异的寂静
驴背上的女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他爹那是什么”
陈二也看到了,手臂,一条断掉的手臂,上头还沾着一大滩血,那血已经结成了冰,像是那段肢上连着一大块红色的石头
难道这村里,哪家与哪家又出了争斗以前邻里间也有吵闹,可打到断胳膊断腿,这还是头一遭。里正呢族里的管事的五叔公呢怎么都由着这胳膊明晃晃地搁在道上,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陈二一手拉着驴子,手心儿竟是冒了一层薄汗。
边小心地往村里走,边喊“三伯父五叔公”
“啊”
这一回发出惊叫的却是陈二,驴背上的女人,已经惊得失了声。
断肢断臂更多的是跌落在地上的头颅那些头颅保持着死前惊恐的神色,栩栩如生,像一个个失去了躯体的人头雕塑
“他爹出事了咱们快快走”驴背上的女人哆嗦着声音说。
陈二牵着驴的手哆嗦得厉害,一双脚也像钉在地上一样移动不得,因为,他已听到了前方马蹄声响;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队身着皮衣,手持弓箭的骑兵如魔鬼般出现在两人视线中,陈二还来不及再次发出惊叫,便被十数只箭羽贯穿了胸膛。
“他爹”女人从驴背后跌落到地上,一手护着孩子,一手摇晃着倒地的男人。
妇人怀里的孩子受了那一跌的震荡,大声哭嚎起来。
那妇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抚在已无气息的丈夫身上,抬起头,只见无数只战马的铁蹄,在自己面前,如一只只恶鬼的魔爪,一声声打在冻得硬实的土地上。
妇人慌张地护紧胸口的孩儿,一双眼仓皇无措地抬头张望。
身披毛皮、前额光光、只留头顶一撮头发、模样凶恶,身材彪悍果然是那些恶魔,不,是比恶魔还可怕的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