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甫锦宣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把自己杀掉。
不,绝不能让他得逞。
他继续急声道“人命关天,二公子,你虽有先斩后奏之权,那也是对六品以下官员,我是四品,四品郡守,你没这个权力。再说,百姓不是说了吗,游街也可以”
要换了平时,他是绝不可能同意游街的,那样几乎是把他们的脸拿到地上摩擦。可是相比砍头,好死不如赖活着。
皇甫锦宣还是摇头,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奇怪,道“倒不是本公子不同意,而是你办不到”
“办得到,办得到”
皇甫锦宣道“游街可不是在望山镇游,游街需要游到阳卢县去,在阳卢县的县衙里,再给你们定伤风败俗之罪,还要打你们十大板。不如一刀砍了,一了百了,省得麻烦,你说是不是”
游到阳卢县
这绝不可能
庾世奎刚想怒骂,可是看着皇甫锦宣意味深长的目光,还有眼里的跃跃欲试的期待,他瞬间明白了,皇甫锦宣就巴不得他说他办不到,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借用百姓的声音为由,把他给砍头了。
他怎么能死而且,这么窝囊的死
所以,他立刻道“十大板就十大板我游街,游街”
皇甫锦宣一脸失望地道“庾大人,你再想想,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一游街,可是许多人围观的,这脸,你是不准备要了”
庾世奎心里把皇甫锦宣往上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虽然往上八辈祖宗好几辈都是皇帝,但是他心里骂骂,谁又能知道
可他脸上还得做出接受顺从的样子,道“做错事就得承担责任,虽然不是我自愿,但的确伤风败俗,这十板子,是我该承受的”
皇甫锦宣叹了口气,兴致缺缺,不耐烦地吩咐卫钧和熊武道“运囚车,游街。傍晚到阳卢县衙”
卫钧道“是”
庾世奎松了口气,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他整个人都软瘫下来。
孔铁新早就晕过去,此时几乎整个人耷拉在他的身上,他也顾不得了。死里逃生般的轻松和不得不主动求辱的屈辱,又从心里涌上来。
他要活着
他会出这口气
卫钧走到台前,冲着众村民道“游街路线,从望山镇前往阳卢县。所有村民,出镇时候排队检查,放可放行”
毕竟是疫症期,就算现在有了治疫的药,甚至整个治疫差使已经到了尾声,有夏文锦留下的疫方,有御医坐镇,最多再过半个月,就能让这里恢复到疫症之前。
但毕竟还没有根除,带着疫症的人,也是不能出镇的。
本来镇上的人是不许进不许出,不过游街这么大的事,有村民想要看热闹,那也情有可原
只要检查过了,没有疫症,再喝上一碗预防的汤药,便可以随囚车看热闹。
熊武那边已经令人找来了推车底盘,将囚笼往上一抬,便是囚车了,这边在做准备工作,那边村民已经一窝蜂跑去排队检查。
有些胆大脑子活的,第一时间不是去检查,而是去找乱菜叶子和臭鸡蛋,烂泥巴。
人都下去了,台下也空了,夏文锦好笑道“你准备亲自押运吗”
皇甫锦宣得意洋洋地道“那是自然,看人光y屁y股游街,尤其是那人还是倒马桶的,多好玩的事儿啊我要不去,我都对不起纨绔子弟这四个字”
夏文锦“”
纨绔子弟他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么洋洋得意,不知道的,还以为纨绔子弟四个字是光宗耀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