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大人的模样,让皇甫景宸哪怕心情沉郁之时,也不禁露出一丝笑脸,他轻轻拍拍小黑头的小脑袋,温和地道“你就叫小黑头吗姓什么”
小黑头茫然,但是很快眼睛一亮,道“公子,我姓黄,我没有名字,公子帮我取一个吧”
取名这种事,旁人怎好代劳,不过皇甫景宸听到周围人们的议论,知道小黑头是个孤儿,没有父母兄姐,也没有别的亲人,再接触到他期盼的眼神,这样的眼神他也不忍拒绝。
或者,帮他取个名字也好,人从有了正式的名字,才有了尊严。
小乞丐也是人,而且,小黑头看来透着一股机灵劲儿,想必长大了能改变自己的人生。
若换以前,或者他会选一些光风霁月透着诗意文采的名字,但是,这次望山镇的事给他感触很大。
他略一沉吟,便道“人这一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平平安安,诸事顺遂。你若愿意,就叫黄安顺吧”
“黄安顺,黄安顺”小黑头念了两声,大喜,对着皇甫景宸就跪下去,道“黄安顺多谢公子帮我取名字多谢公子给饭吃”说着,梆梆梆地磕了几个头。
皇甫景宸将他拉起,道“别跪了,十两银子不值什么,取个名字也不值什么,别为这么小事就跪,要记得,男儿膝下有黄金”
黄安顺用力点了点头。
皇甫景宸点了点头,冲着黄安顺笑了笑,准备离开。
他不能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之前和文锦闲聊的时候,文锦曾说过,一个地方消息最灵通之处,莫过于茶楼和青楼。
青楼他不想去,就先去茶楼打听打听也好。
他这边刚要走,一个声音娇媚中透着温腻“大兄弟”
皇甫景宸回头,那绿衫簪红花的女子正扭动着腰肢,向他走来。
有人低声道“是莫三娘,她怎么进城了”
“这莫三娘自从死了丈夫,四年都不进城门了,听说她家的花烂了都没有人要,偏还每月都种”
“这女人可邪门了,钱员外的小儿子见她长得貌美,半夜里悄悄偷进她屋里去想偷香窃玉,这可不得了,竟被她割了小鸟儿给扔出去了。”
“你说的钱员外是东城的钱员外”
“不是东城的钱员外还有谁”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钱员外有钱有势,听说连县太爷都是他家座上宾,这莫三娘去了他儿子的势,他能放过一个寡妇”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知道为什么你没听见这事吗这事呀,被钱员外自己给压住了不许传。也不知道怎么的,那钱员外不但没有找莫三娘麻烦,还连传都不许传。依我看,动手的或许不是莫三娘”
“这话怎么说”
“那钱员外的小儿子可是在武馆练过三年功夫的,这些年只要他看中了,糟蹋的小姑娘小媳妇可不少。别人去找麻烦,反倒被他打一顿,加上钱家和县太爷关系好,别人告状也告不灵,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你说这莫三娘一个妇道人家,平时就会种种花,养养草,她能给一年轻男子去势保不齐是莫三娘那死鬼相公回来了。所以才说,这女人邪门得很”
“要是莫三娘一个寡妇,钱老爷会放过她连钱老爷都不敢追究,这事想一想也知道不简单”
众人的小声议论全都传进皇甫景宸的耳中,不过,皇甫景宸并不在意,因为这些都与他无关。
莫三娘走路一摇三摆,如风中的莲花,走得煞是好看,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不过有了钱员外小儿子这事,这些男人即使有贼心,也不敢有贼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