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论怎么复杂,也复杂不过皇甫景宸此刻的心情。
这么久来,他一直纠结,惶然,痛苦,挣扎
他以为他出了问题。
不然,为什么他会喜欢上一个男子
可现在,他猛然发现,原来文锦是个女子
那他并没有问题,他脱口而出“文锦,你既是女子,为何一直男装”
问完后,他又一拍头,他是傻了,他已经点了文锦的哑穴,怎么会回答他
文锦不是男子,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然而,想到文锦现在身处的环境,还有可能他的心又沉到地底。
在震惊,慌乱,窘迫,手足无措之后,少年清澈的目光又复沉静下来,其实不论文锦是男是女,他之前该纠结的纠结过了,该挣扎的也挣扎过了,他的本意已经没有纠结于夏文锦的身份,而是她是否安好
那么,该看的还是要看,并不会因为中途发现了她的大秘密而停手。他沉声道“得罪了”
白布裹得太过严实,以至于遮住了心口的位置。
皇甫景宸是为了看她的心口处是否有红斑,虽然无意中发现了她女子的身份,但是他要的结果,还没有看到。
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直接往下扒开看一眼。
然而,夏文锦实在缠得太紧,皇甫景宸扒了一下,根本扒不动。
他再次看向夏文锦,看到她羞恼而慌乱的目光。
他知道,再继续下去,她定要生气。
可是,若不看过,若不确定,他怎能放心他避开夏文锦的目光,艰涩地道“文锦,我知道你定会生气,恼我怒我,但是,我还是要看一看。哪怕你骂我是登徒子”
说完,他毅然决然地扶起她,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寻着白布的结头处,将那层层白布一圈一圈地解开。
其实他看似镇定,心里也在砰砰直跳。
他知道这么做不妥,知道夏文锦是女子,他还坚持要看,这便是愈矩了,可是不看过一眼,哪里能放心
只要确定文锦没有事,哪怕之后她打他骂他,甚至杀了他,他都认了
白布解开了,少女白皙柔嫩的肌肤就在眼前。
皇甫景宸不敢有半丝绮念,他紧张得手直抖。拉开最后一层布条。
他低下头去,洁白的肌肤上,一朵殷红
皇甫景宸的眼瞳紧缩,死死地盯着那片殷红。
不是红点,不是绿豆大,也不是黄豆大,这么大一个,足足有鸽蛋大小。
豌豆大小便将病发,那这鸽蛋大小,是早已病发
他吃惊地看着夏文锦。
夏文锦知道瞒不了了,她别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对夏文锦来说,双重被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被这小子揭穿女子身份,还被他看了隐秘之处,她该满心怒火,找他算账才是。
可是他是因为担心她才会逾矩,才会无意中发现她的秘密。当她已染疫症的事情瞒不住时,她又觉得愧对面前的少年。
“这就是你今天死活不愿意见我,要派晏大夫把我支走的原因”皇甫景宸声音哑涩,一字一字,似吐字艰难。
见夏文锦歉意的眼神和翕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的嘴唇,他回过神来,解开了夏文锦的穴道。
手脚能动了,声音找回了,这种感觉很好。
可是,夏文锦却只剩下苦笑,她掩起衣衫,坐起身来,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道“不管我有没有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