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的病能不能治的问题。
如果说之前她心中还抱着几分侥幸,希望只是瘴气之毒的影响,但现在,她已经不敢这么想了。
但这位刘大叔的各种症状,都和时疫一般。
夏文锦问道“大叔是什么时候起病的”
壮汉道“七天了。当时天下大雨,我爹身体好好的,却突然咯了一口血,在我们的劝说下,才去看了郎中,当时张郎中给了药,说是瘴气所致,回来养养就好了,可这越养情况越不对。我爹已经不能移动,我前天便去请张郎中,想叫他出诊,结果”
夏文锦道“反正来都来了,我给你们也把把脉吧”
壮汉忙道“我们没钱了”
夏文锦温和地道“不收钱的”
壮汉一听,立刻道“那给我媳妇看一看,最近她也咳得厉害。”
妇人道“我就是晚上受了点凉”
夏文锦示意妇人伸出手,她两根手指搭在妇人腕脉上。见她把完脉后,什么也没说,壮汉有点紧张“怎么样没事吧这阵我要干活,家里的事,还有照顾爹都落在她一人肩上,是不是累病了”
夏文锦看着壮汉担忧的眼神,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说起,她想了想,对壮汉道“可有空余的房间我想和大嫂单独说几句话”
壮汉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不过,面前少年目光纯净,眼神干净,整个人又长得如画中走出的人一样,壮汉闷声道“西屋就空着。”
倒是妇人有些不好意思,窘迫道“这”
夏文锦道“我是想问你关于病情的事”
既是问病情,不管是问她的还是问她公公的,那便没有什么,妇人随着夏文锦去了西屋。
壮汉留在东屋里照看刘大叔。
进了西屋,夏文锦就把门关上了。
这动作吓了妇人一大跳,下意识地就后退几步,惊慌道“你你不是问话吗关门干什么”
夏文锦并没有上前,她松开发簪,一头青丝洒下。
妇人大惊,道“你你是”
夏文锦对妇人道“没错,其实我是女子,为了方便,才扮成男装在外行走。”
“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妇人有些害怕,那种知道了秘密,要被灭口的事,她也听过故事。
夏文锦道“之后要问你的话,涉及身体之秘,故而,我只能在这里单独跟你说怕你有顾忌,才以真实身份相告”
妇人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夏文锦道“你不信么”说着,她便要解开上衣。
妇人忙道“不,不用。我信你。”哪有男子长得这么好看的之前看见她,就觉得这少年比传说中天上的仙人还好看。
原来是个少女
夏文锦停了手,正色看着妇人,道“大嫂,你心口处,是否有一块红色的斑,这两天生起来的”
妇人一怔,结舌道“斑没,没有吧”
夏文锦神色严肃,道“你自己没有看过吗麻烦你自己看一下,这很重要”
妇人不知道她是什么用意,不过,还是侧过身去,解开衣衫,看了一眼后,她收拾好,回过头,道“大妹子,你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生了一块斑,指头盖一样大这斑怎么了”
夏文锦眸色一沉,想了想,道“我能看看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上午在张郎中医馆里,张郎中忙不过来,她便去搭把手,也接诊了好些个病人。
她检查得仔细,问得也仔细,态度又好,长得又如画中人一样,那些来就诊的,不觉就把所有的情形都对她说。有些看不到的问题,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