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俯视着身下的青年,想从他的眼神或是下意识地动作找出些可供判断他言辞真伪的细节。却发现对方的身体僵硬的就像是在冰箱里冻了几个小时的冰淇凌蛋糕,连铁叉一时间都插不进去的那种。
于是他大概花了三秒钟来等待对方的下文。
直到对方窘迫的贴着车板做出试图撑起自己的动作,说着“韦恩先生,抱歉,你能先起来吗”
谦和觉得布鲁斯如果再不起身的话,他可能整个人都要溺亡在对方那钢蓝色的眼眸中了。
系统52yooooo
听着小白不合时宜的起哄,谦和揉了揉自己刚刚还蔓延着疼痛的后脑勺。他的手掌支撑着身后的铁皮,尝试让自己回归到原来的坐姿。
谦和你真的认为现在这种状况值得起哄
看着布鲁斯准备撑起身体,他的动作几乎是紧随着对方的节奏。
他们双方在起身的同时胸前的布料紧紧地摩沙着。但那细微的声响随伴随着他们呼出浅薄湿热的雾气跟着凶猛涌入车厢的大风在空中消散了。
系统52嗯,我懂我懂。你是想走好友路线的纯纯粉丝。跟我以前带过的想走恋爱路线的女友粉不是一类。放心,我分很开的。
谦和这信息量有点大,待我消化一下。我很想就这个话题跟你好好探讨探讨,但拜托请你注意时机。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谦和的大拇指正缓缓地打着圈,最后紧紧地抵在一起。这像极了掩饰紧张的动作。布鲁斯若有所察,却还是静静地等待着。这或许要归功于这漫长的路程,和无聊又一尘不变的寒冷。
大概有五秒钟的时间让空气在车厢里凝结成冰。
随后,谦和开口了。“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的家庭曾经有过一段经济危机的时刻。”
换言之,就是“他们家”曾经非常的贫穷。
谦和低着头,像是在思考,更像是在回忆。
“我的母亲曾在那段残酷的时光里,生过一场大病。我的父亲没有能力承担那些巨额的医疗金”说到这,谦和抬起头,布鲁斯在那双眼睛里久违的看到了很多可以用美好来形容的情感。“我的妈妈似乎注定要和上帝见面了,几乎所有人都放弃了希望。”
谦和忍不住把“母亲”改成了“妈妈”这样更亲近的词汇。他继续说着。
“托马斯韦恩,直到他出现在了我母亲的医疗档案上。他在主治医生那一栏签下了名字。”谦和突然小小的停顿了一下,“抱歉,韦恩先生。”他在担心直呼布鲁斯父亲的名字会不会让他感到被冒犯。
他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布鲁斯轻轻地按压着自己逐渐克制不住聚拢的眉心,示意谦和接着说下去。
“你的父亲将我妈妈的医疗费用降到了我们家庭可以接受的地步。或者说,他把我们支付不起的那部分给补上了。最终,我的母亲才得以康复。”
布鲁斯听着谦和坦然的叙述着,看上去真实又陈恳。却有个无法忽略的问题。
“你刚刚说我的父母救了你的命。”
谦和于是继续叙述。“你的母亲,她所创办的儿童基金会。让我即使在最困难的时间,也依旧能上学。而不是在家浑浑噩噩。”或者蹲坐在城市角落,被饥饿侵扰。
布鲁斯将一只手臂架在膝盖上,沉默的靠着墙。他回忆起了刚离开哥谭的那段时光。
当他第一次因为饥饿而偷东西时,是非善恶的观念似乎一下子便模糊了。
他拿着得手后的东西,一个苹果,坐在了街市的角落。
他咬了第一口,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