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雪越下越大,夜越来越深。
陆听晚却不敢睡,她害怕做梦。
深夜,房间被人轻轻打开。
睡醒一觉的江狱不放心陆听晚,便想来看看她,却没想到房间里亮着灯,他当即快速打开房门,外面的世界映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将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吸引了过去。
同时第一时间发现了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靠在落地窗前的陆听晚。
江狱立马走进房间,几步来到陆听晚身前,脱下身上的外套,蹲下身裹到了陆听晚身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他心里有气,气她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可当看到陆听晚那张苍白没有生息的脸时,怒火便又强行咽回了肚子里。
最后只说了句“地上冷。”
小耳朵跳上床,窝进陆听晚怀里,不高兴地瞪着江狱,一脸戒备,似很不喜欢江狱抱陆听晚。
江狱盯了小耳朵一眼,没搭理一只狗。
江狱又吩咐人去给陆听晚做吃的,她睡前就喝了点粥,现在肯定饿了。
吩咐了吃的,他便让佣人拿了温度计给陆听晚量体温,看看她是不是还在发烧。
果然还在低烧着,都反反复复低烧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彻底好。
吃了些东西后,江狱便又让她躺下了。
“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再带你出去看看外面。”她这情况,江狱不敢带她出去。
她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眼睛看着落地窗外的世界,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听不到江狱说话般。
江狱在她床边坐了很久,都不见她有什么反应,他便一直坐在那儿,没走。
她也没睡。
两人就这样一直到天亮。
陆听晚在房间里整整躺了两天,醒了就在落地窗前看雪,看风景,然后发呆。
重症监护室里
朝九拧了块湿毛巾,正在给病床上戴着氧气罩昏迷不醒的陆延修擦脸。
陆家正因为沈南知的事无心顾其它,所以陆家那边暂时不会盯着陆延修。
这让朝九放心不少,也省去很多麻烦,现在只祈祷箫执早点把应对药剂拿回来。
他动作小心,给陆延修擦着额头,在毛巾擦到陆延修的下颚角时,朝九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地凑上了前去,目光定定落在陆延修的鬓角处,甚至伸手手用指尖挑起了陆延修鬓角的几根头发。
白头发。
他鬓角的黑发里竟有了几根白头发。
朝九起身,俯身去查看陆延修另外一边鬓角,也发现了几根白发。
什么时候有的明明他从抢救室里出来的时候都没有的。
这么明显,如果之前就有的话他天天跟在陆延修身边,不可能没发现。
难道就是这两天
想到这儿,朝九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他才三十一,公司每天那么多事,他忙了那么多年,都不见他白头,却没想到这短短的两天,变化这么多。
“先生,我知道您听得见我说话,箫大少已经到了欧洲,他一定会把应对药剂带回来,您一定要撑住,晚晚小姐现在肯定在伤心着,她肯定也是因为伤心才走的,她就剩您一个亲人了,您要好起来,然后把事情告诉她,把她接回来,就当是为了晚晚小姐您也要坚持住,一定会有应对药剂的。江狱那王八蛋还对晚晚小姐心思不纯,您要是真就这么走了,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