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得像是化不开的一团墨。
楼下的黑色悍马里,戒烟一段时间的陆延修此刻闷坐在后座上,猛抽着。
朝九看了看后面一直抽烟的陆延修,默默将拿了一路的戒盒放到储物盒里,却听他忽然开口。
“扔了。”
朝九微顿了顿,觉得不妥。
但最后还是听了陆延修的话,开了窗,扬手将放着戒指的戒盒扔进了左手边的花圃里。
“先生,陆大少在国外一直有个得力干将,也是他的心腹,昨天下午已经到了北城,怕是要有动作了。”朝九很不想在这个时候给陆延修添堵,但他必须得提醒他。
“您最近的行为已经让陆家很不满,再这样下去,会有麻烦的。”
顿了顿,朝九又道“晚晚小姐的事,只有等您真正坐稳了陆家,才能解决。”
连抽了半包烟的陆延修冷静了不少。
听到朝九的话,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再次皱了皱,他抬手将剩下的半支烟扔出窗外,沉声道“盯着陆君策,还有他那个心腹,他要是敢有动作,就把他那个心腹弄了,给他提提醒。”
“明白。”
“盛家的事还有盛老先生,抓紧时间查,一个月内,我要答案。”
“是。”
“可恶,他们陆家把我们宋家当什么了。”宋长邻一进大门,就将自己的外套狠狠甩在了沙发上。
“是他们陆家主动要定下这门亲事的,现在却拿这种态度来敷衍我们,真当我们宋家好欺负吗陆乘风也就算了,他陆延修一个晚辈也不把我放在眼里,简直狂妄。”宋长邻气得双手撑腰,大喘着气。
“算了算了,有什么好气的,陆家本就有狂妄傲慢的资本,你气又有什么用反正婚事已经定下了,他陆延修再嚣张,到头来还不一样得喊你一声岳父,你又何必动怒。”宋夫人给宋长邻顺着气。
“好歹今晚陆老爷子还亲自到场了,有什么好气的,他陆延修虽是晚辈,但人家却是凭自己的实力从大哥手里抢去继承权的,这样的年轻人狂妄一点也是情有可原,何必呢。”
“他就是太嚣张了,你看看沈南知和陆君策,哪一个会像他一样,我宋长邻的女儿差在哪儿哪点配不上他,用得着他这样甩脸色。”宋长邻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想想今晚陆延修目中无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别说了。”宋夫人见自己女儿脸色不好,赶紧小声提醒了一句宋长邻。
“爸妈,我先上去了。”宋婠婠说了句,便转身上楼了。
“婠婠。”宋夫人担心地叫了她一句,而后有些埋怨了一句宋长邻“都怪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又不是看不出来那陆延修不喜欢我们婠婠,你还非要提。”
宋长邻一阵气闷。
宋婠婠上了楼,回了自己房间,静静坐在了化妆台前,面色沉静。
低头看看手上的订婚戒,宋婠婠抬手轻抚上去,回想刚刚在饭店时陆延修因为陆听晚发狂的模样,她的面色,一点一点慢慢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