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狗咬出的牙印。娄竞想他们家养过狗, 一只从部队退役的狼狗,很忠诚,很听话, 很护主, 他们一直养到它老死,那天, 他老婆和他老子都哭得很伤心, 从此,他家再也没养过狗。
所以,他不会认错的,有一只看不见的狗,咬了他一口。
很玄幻,很不可思议,很颠覆三观, 但, 娄竞努力说服自己眼见为实,无论事情是多么得荒唐。当然, 眼睛也会骗人, 可这只狗, 似乎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更像是在求救
娄竞蹲下身, 往脚边摸了摸, 摸了个空。不但是一只看不见的狗,还是一只无形的狗。也许这段时间看了太多诡异的事,娄竞觉得自己异常的冷静。他想把所有的疑惑、犹豫、挣扎都先放下, 因为他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他, 这只幽灵犬在向求助。
娄竞试着往反方向走了几步, 果然脚踝处没有再传来被咬的钝痛感,这只狗在引路可这不行,太慢了。
娄竞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试探“你要带我去哪我看不见你,你试试叼着这根树枝指方向。”
他等了好几秒,树枝还牢牢的握在手中,并没有神奇的力量把它叼走,正要放弃时,手上感到一股细细的,轻微的拉扯感,娄竞立马松手。就见树枝悬空浮在离地两三十公分处,停了停,然后飞快地往前方移动。
娄竞心头一凛,再不敢耽搁,开着手机的电筒飞奔跟上。没一会,树枝拐了一个弯,拐进了学校侧面的一条街道,这是一条笑直的路,小树枝飞得更快了,娄竞微喘着气,紧紧跟在后面,这里有些偏僻,街道两边的店铺大都是早餐店、水果店、小超市全都大门紧闭。
他跟着小树枝又跑了一段路,前面是一个老旧的小区,连门卫都没有,楼层也不高,小区里零星几盏路灯,绿化无人修剪,野蛮地自由生长,在夜里像与人争夺地盘般狰狞。
小树枝拐进一幢楼的入口,楼梯老旧肮脏,感应灯昏昏黄黄的,娄竞跑到二楼拐角时,它自己就熄灭了,不得不用力一拍手,将它重新拍亮。
娄竞的不安感越来越重,对于案件他的嗅觉一向灵敏,小树枝停在第五层,没有再往上飞。五层住着两户人家,门口相对错开,其中一家半掩着门,娄竞不需要指引就知道里面出事了,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道。。
小树枝发出细微的声响掉在地上,娄竞推开门,客厅灯光昏暗,阴影层层,满室奇怪的光影,抬头一看,客厅的灯被糊了一层血,脚底老旧的地毯踩上去有什么渗透出来,是血,沙发背后一个面目全非的中年男人躺在地上,全身都是撕扯出来的伤痕,一块好肉都没有,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饶是娄竞经手了很多惨案,还是被这个中年男人的死状给惊到,侧耳听了听,其中一个卧室有细碎的声音,下意识摸枪,才想起自己并没在执行任务,没有配枪在身边,小心翼翼地的靠近门口,他怕里面有穷凶极恶的歹徒挟持着人质,将旁边柜子上放着的一个苹果扔到门口,苹果落地发出呠得一声响,但里面的人像毫无察觉一般。
娄竞惊疑,昏暗的灯光下,门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更开了一点,然后他听到一个女人的惊呼声。当下再不敢犹豫,闪身扑进卧室。
只见卧室里一个瘦小的女人半拱着肩,像是被什么咬了一样,露出痛苦的神色,手上却死死掐着一个男孩的脖子,嘴里喃喃念道“你爸死了,你爸死,畜牲,畜牲,杀父的畜牲,去死去死,阿年,你不孝,你不孝,一起死一起死。”
“操。”娄竞咒骂一声,冲上去一把揪给瘦弱的女人,再看地上男孩,身体温热,却没了呼吸,他刚才看到男孩的手还在试图扒拉。然后交叠双手按压男孩的胸腔,默念来得及,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