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
他后背立马冒出一层冷汗。
怎么会是个空棺棺里没有尸身,里头干燥光洁,隐隐还有异香,不像殓放过尸身陆城看向蹲在角落玩手机的白衣少年墓中无主,这白衣少年又是什么
“啊”蹲着白衣少年忽一声惨叫,飞快地站起身,捧着手机跑过来,带着一点哭腔。“陆公子,这手机坏掉了,我不是有意的。”
陆城低头,重新将手机解锁“班顾这个是你的地宫”
班顾捧着失而复得的手机,满满劫后余生的欣喜,胡乱点了点头,很是不满陆城的叽歪。
“这是空棺。”陆城看着他。
班顾抬起头,看陆城的眼光像是看个傻子“我在这,棺里面当然是空的。”他拿手指对着手机一通乱戳,忽然嘿嘿一笑,攥紧手机,“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鬼哈哈哈,我不是,我不是。”
人死魂不灭,是为鬼;身死,尸不朽,是为僵;班顾两者都不是。
“陆公子,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什么”班顾挤眉弄眼,不等陆城开口,又臭屁地怪笑,“我不告诉你。嗬嗬嗬你猜。”
陆城不想猜,陆城不想知道,陆城只想把班顾塞回石棺里,再敲上七七四十枚棺材钉,压上十张八张的封棺咒。
班顾跑回石棺边,抱了一个玉枕出来,指着一角的两个字“喏,你看,我的名字,班顾唔,我怕自己忘了,拿指甲抠的。”这两个字七扭八歪,跟现在发现的各种文字体系都不相同。
陆城正要仔细看,班顾整个消失不见,然后棺中传来声响“陆公子”
陆城满脑门黑线地站在石棺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班顾躺在棺中,再看看棺盖,考虑着要不要直接合上算了。
班顾闭着双眼,头枕玉枕,黑发瀑布一般铺满了整个石棺,枕边一朵血玉雕的曼珠沙华,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紧紧握着一部手机他躺了一会,动了动,睁开眼,从棺中深处取出了一个煤油灯,隔一会,又摸出一张香烟广告纸,再一摸,一把子弹壳一个喝完的汽水瓶,唔,还是经典的可口可乐窄裙瓶。
陆城一时哭笑不得“除了一个名字,其它的呢,还记不记得”
班顾想了想“年十六”
陆城咬牙切齿“别的”
班顾歪歪头“没了。”他坐起身,趴在棺盖上,“有名字,有生年,还不够吗”
陆城深深地看着他,一个人从生到死,无论贫富,日日夜夜,年年月月,拥有无数的事和物,一个名字,一个生年,是远远不够的。
“陆公子,我要跟你回家。”班顾从石棺里爬出来,还不忘把手机抓牢一些。
陆城差点咬掉舌头“你为什么要跟我回家”
班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说“你来了我家,难道不请我去你家小住”
陆城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没有这种说法。”
“不应礼尚往来”班顾披散着一头长发,摆出厉鬼状飘来飘去。
陆城拨开他“我们泛泛之交,没到这地步。”
班顾大受打击,很是受伤“可你都来过我的地宫,我的地宫除了你,就没有别人来过。”
陆城退一步“要不我送你去祝处那”反正班顾也要在特物处记个档。
“谁是祝处”
“跟我一块”
“不要。”班顾一口否决,“他身上的味道不对,我不喜欢他,你身上”就很香。
陆城忍无可忍“闭嘴。”
班顾老实地捂住嘴,再松开一点,瓮声瓮气地说“陆公子,我的地宫有禁制入者,皆归属我。”
陆城眉心一跳“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