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三看了好几遍新郎官, 最后发现就像眼睛跟感觉分裂了一般,眼睛看到确实是景世子的容貌,但第一感觉却觉得他身上透着的些许清冷气质与往日不太一样。
就是很微妙的感觉, 仿佛眼前这个牵着新娘的新郎与往日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人。
流悦是看不见的, 灵器传至脑中那些模糊的轮廓不细致也没有色彩,只能让她辨别方向, 助她绕过有些体积较大的阻碍物。
而现在头上庄重精致的凤冠及它垂落下的珠帘已经遮住了所有的视线, 笼在凤冠之上的红绸已经完全将光亮挡住,流悦不光是看不清牵着她新郎的模样也不看到周围有多少人。
似乎不安地回握住了对方的手,新郎手是温凉的,透过手心感受到的热度也似夹着一丝凉意, 双手交握时, 手心的温度交缠。
温热中掺了凉意, 温凉中掺了热意。
女子身上的嫁衣红得张扬红得艳丽, 动用了宫中一百九十九位绣娘日夜赶制而成的嫁衣极尽所有华美言辞都不足以去表达, 细绣精纹遍布嫁衣每一细小角落中, 走动时衬着光线有炫美的流光若隐若现,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镶有细碎鲛珠随着衣裙摇曳成为一束吸引人的亮光。
繁重华美的嫁衣常人穿上很难压下它的光彩, 但穿在流悦身上人们第一眼看去的依旧是嫁衣的主人, 想要掀开那红色绸缎撩开那珠帘成为她余生的唯一。
几层衣服叠加, 流悦身材依旧窈窕动人, 不减风姿。
许多人看着看着就失了神,昔日京城长公主盈盈一笑动人心, 如今连面都未露那含在骨中的风华依旧摄人心神。
清澜定定看着身着嫁衣的流悦,坚冰堆砌的心房就像被那火一样的颜色瞬间融化,从眸中一点夺目热烈的反影一路窜至心口, 暖流几乎满得要涨了出来。
他手中牵着流悦娇软的手,真切拥有的感觉让清澜眉眼浮上笑意,幻化而出属于景邵陵的容貌也透出一股霜雪融化般的卓然之色。
他原先徘徊不定的心也渐渐定了下来。
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后悔。
远离京城的一个偏僻小镇中,景邵陵皱着眉将怀里的凤玲儿放到了客栈的床上,烦躁地叫醒了半昏迷状态的凤玲儿。
语气之中也透着浓浓的烦躁。
两人衣衫略显凌乱,景邵陵颈侧的抓痕与凤玲儿肩颈处隐约露出的点点红印都表明了之前两人发生了什么。
凤玲儿轻吟一声,清醒过后扭头朝床边咳出一口血,咳出这口血后她面色明显好了不少,先前那副受制于某些东西因而冷戾的眉眼都缓和了许多。
她在体内运转灵气,不由大喜,体内的契约虽然没有破开,但影响力却降低了不少,遇到流悦等古族人那种近乎强行触发的下跪反应也能勉强抵抗住了。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一碰上古族人就无法动弹只能下跪的反应,意味着她根本没有机会对那些古族人动手,更别提炼化神血破开契约了。
凤玲儿看向面色冷漠的景绍陵吃吃一笑,道“你有什么好冷着脸的,失了身的是我,你现在怕是占了不少便宜。”
她体内还是有着神血的,常年在那些山体池水之中泡着吸收的正是被费尽心思保存下来的古族神血,历时过久效用已经大大减少,只能勉强给凤族圣女。
而如今她与景绍陵双修,神血竟也渡给了他一半,比起近在眼前的古族人失去了这些神血没什么,而且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她颇有好感的。
“看来今天这婚礼你怕是赶不回去了,古师妹等不到新郎婚礼推迟指不定要发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