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全不是她的对手。
那位“无名氏”却不一样。
明面上一副潇洒浪荡不正经的样子,可是,堂堂琅琊阁少阁主,能是好糊弄的她此来大魏,天知道究竟带着什么样的计划,让他跟着可还行只怕前脚带着飞流出去,后脚就得坠上一条“尾巴”。
小苏冒不起这个险。
恰逢长苏旧病复发,晏大夫又说自己受燕北故人相邀,她想了想,干脆就将那位少阁主留在金陵,也算是为自己免除后顾之忧。
而长苏纵容了她的决定。
那人甚至是拖着病体,再三交托了晏大夫,一是为这般麻烦老先生致歉,舟车劳顿,请他千万要保重身体,二是恳请老神医再多费心些。
“她性子倔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从不愿认输的。能自己忍着的事,就总不会开口。”
那人自以为躲开了她,病榻之下,就对着老神医深深一揖,腰身弯折,眉眼低垂。
“此行遥迢,万望您照料好她。”
彼时,晏大夫凝目看着,沉默半晌,终究是受了这一礼。
他心里清楚,对方这般郑重,究竟是交托了什么。
所以鬓发花白的老爷子,愣是山高水远,辛苦同行,一路上保得小苏无虞。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更知道,小女子的身体,已经衰败到了怎样的地步。
就算她陪在景王身后,宝马香车,仆从环绕地出了金陵,再鸣锣喝道,仪仗浩荡地入了长安。
可晏大夫却担忧,来日,她能否再有一段回程。
神医眼中命在旦夕的小女子,却只是垂眸一笑。
在抱恙七日后,驿馆传出了小苏夫人病愈的消息。于是在抵达长安的第十日,魏宫贵妃以公主元淳的笄礼为由,遣人请小苏夫人入魏府。
小苏应许。
魏宫贵妃,母族本也姓魏如今魏阀便由她的兄长魏光掌管,阖宫上下便称其为魏贵妃。她盛宠多年,入宫即封妃位,深得帝王爱重,膝下一子裕王元嵩,一女元淳公主,又另抚养长大了襄王元彻,因中宫无主,她便是有实无名的后宫第一人。
早些年,她甚至帮着太后照料过昭华,将那位尚在咿呀学语的长公主,当做了自己心里的第一个孩子。
“本王之前与她打过照面,瞧着不像是个刻薄的。再说了,有我在,你谁也不用怕。”
萧策送小苏到了魏府门前,怕她独自一人不自在,本想自己也闷头闯进去就是了,却反被她拦下。没办法,小王爷只好这么安慰着,拍着胸口道“天塌了,还有我皇兄顶着呢”
小苏“”
哥们,你皇兄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掐死你,必须是真爱啊。
帷帽轻纱之下,萧策只能看见小女子唇角轻弯,笑意浅浅绽在唇角,柔美得如同海棠垂露。
她不能出声,想了想,索性便抬手扯了扯萧策的衣袖,权作安抚。
小王爷这就不再说了,仔细看过去的话,他的耳根还有一点殷红漫上,直到小女子带着侍女消失在府门之后,这点热气也不曾退下。
小苏夫人是魏府贵客。
她自知身份,来得绝不算迟,比约定的时辰至少早了一刻。可被魏府婢女一路引到后园时,尚未走近,竟已能听见说笑交谈之声。
且个个耳熟得很。
小女子唇边笑意渐浓。
元淳公主也在笑。
她容色娇艳,眼眸澄澈,锦绣宫装越发称得她肤白如玉,细腻无暇,笑意自眉眼舒展而来时,就像是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