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揉眉心,红衣女子梳洗一番后,再次慵懒的躺到软榻上,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西域美酒名不虚传,难得我大醉一场,这次没闹出什么事吧”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眼神大多有些一言难尽,这可是花垣城的三郡主陈芊芊,平日里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不说,更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谁敢开口触及霉头。正说着,侍从梓锐端着喜服匆匆进屋,喜出望外道,“公主,喜服到了。”
“喜服啥玩意”陈芊芊顿感不妙,立刻从榻上站起,难道是裴恒自己都声名狼藉成这样,他还不死心
“三公主,今天可是您大婚的日子,小的紧赶慢赶才做好这身喜服,您快试试合不合身”梓锐见陈芊芊一脸茫然,“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三公主是还没酒醒吗您忘啦昨日您酒后当街纵马,路遇玄虎城少城主韩少君,一番调戏后,您还亲自向城主请令求娶,今日就要成婚啦”
“你说什么”陈芊芊心底咯噔一下,脑海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些画面,隐约间,她似乎看到一张清秀俊美的男子容颜,当然,令陈芊芊最为深刻的,还是他的那双眼睛,那双充斥着野欲的墨色眸子。
眸光流转,陈芊芊随手勾起酒壶把柄,在梓锐不断的催促下,她仰头一饮而尽,晦暗的光线萦绕在她那赤红的华服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肆意狂妄,“既然是抢亲,那就一切从简将韩少君直接送进洞房,至于母亲那边,就说我心急如焚,性急难耐吧”
“什么三公主,这从无先例啊”梓锐听的一脸懵逼,虽然他已习惯三公主不按常理出牌,但这分明是将玄虎城少主的脸面按在地上踩,您这是打算结亲呢还是结仇呢祖宗
先不提城主、二郡主得知后会是如何震惊,玄虎城驿馆内的韩烁已然换好喜服,他眼睑低垂,手指摩挲着白玉瓷瓶,阴郁的脸上不见丝毫喜色。“陈芊芊暴虐成性,刁蛮专横,花垣城主却偏宠此人。今晚,她死有余辜。”
“少主,此毒名为断魂散,入水无色无味,中毒者会在睡梦中暴毙而亡,杀人于无形,怎么查也查不到您身上。”白芨抬眸对上韩烁冰冷的目光,不禁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若非他办事不利,少君怎会被那个荒淫无度的三公主抢亲。
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三”字,韩烁嘴角微斜,眸底含着一起杀意,他随即抹去一横,“三”直接变成了“二”,“既已如此,那我就顺水推舟,先扫清陈芊芊这个障碍,再按原计划进行,想办法让陈楚楚倾心于我,再查出龙骨的下落。待我治好心疾,便点燃狼烟,玄虎挥师南下,一举剿灭花垣。”
白芨闻言眼神发亮,俯身向韩烁一拜,“少主英明。”
花垣城内波涛暗涌,宗学堂内却是一片寂静,白衣男子仙姿缥然,挥笔间尽显一派风流,不知是想起什么,他右手突然一顿,笔尖停在一个“芊”上,墨汁滴泻而落,很快渗透了大片纸张。
裴恒见此眉头一皱,将毛笔置于一边,他起身走向窗外,看着远处的绿茵美景,裴恒神色骤然阴沉,淡漠如水的眸子里,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他扶在窗沿边的五指,几乎用力到快要发白,“芊芊”
大婚之夜,托了陈芊芊的吩咐,月璃府显得无比冷清,韩烁正坐在妆台前,听着喜婆的孜孜训导,整个人几乎忍耐到了极限,直到喜婆拿出守宫砂,韩烁这才勃然大怒,“放肆我与三公主成婚,原是想缓和花垣与玄虎两城的关系,什么夫德、面巾,韩某都一再忍让,你们却步步紧逼,简直咳咳”
花垣城历来以女子当家,在这里,女人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