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姚氏冷笑了下,“果然”
有什么娘就有什么儿,陈氏本身就是个歪的,她怎么可能养出个正派儿子来
在利益和现实面前,什么血脉至亲,那都只是个笑话,甚至于,还会成为累赘,成为枷锁。
陈氏现在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把姜云衢炸得一无所有,他能睡安稳才怪。
所以,这是上门来威胁陈氏最好别轻举妄动,还是别的什么
“咱们今儿个晚上不能好好睡觉了。”姚氏把两个丫鬟秋容杜鹃和两个小厮吉平吉力叫进来,吩咐,“天黑以后,你们四个人两两轮班守着大门,对面儿一有什么动静,就马上来通知我。”
“是。”几人应声。
姚氏又对婆子林妈妈道“晚上多备些浓茶,醒醒瞌睡。”
这几人都是昨儿才被姜妙买来的,连新主子都还没熟悉,自然认不准姜家那些人谁是谁,更不清楚太太跟对门那位有什么恩怨,但他们只认着一件事,主子吩咐怎么做,他们只管照办就是。
晚饭过后,姚氏也没心思继续做绣活儿,坐在软榻上,一盏又一盏地喝着浓茶。
陈氏白天才被姜云衢刺激过。
按照这个人坐了一年牢的阴暗扭曲心理,她绝对不会怪儿子什么,反而会把这一切的屈辱都归咎到妙娘头上,认为当初要不是妙娘击鼓鸣冤去县衙告状,她就不会东窗事发被判入狱。
可妙娘隔得远,陈氏要想出了这口恶气,就必定会从隔她最近的人开始下手。
姚氏不是吃素的人,早在决定住到陈氏对面那天开始,她就做好了会被这小娼妇暗算的准备。
她等的可不就是小娼妇亲自送上门来
陈氏一天不死,妙娘那事儿就别想完
天色彻底沉下来,外头冷风阵阵。
小厮吉平跑进来,“太太,都准备好了。”
姚氏问他,“你们都准备什么了”
吉平嘿嘿笑道“为防着她往墙里扔火把,我和吉力在东西两面墙各放了一口大水缸,为防着她们翻墙,墙上我们还放了刺藤,她敢翻的话,还没下来就得被扎得嗷嗷叫。”
姚氏好笑,“你哪来的这么多鬼点子”
吉平挠头说自己和吉力以前在大户人家待过,见识了不少阴私手段。
姚氏也没问他们以前是谁家的下人,只让他们看守好大门。
这一夜,主仆几人都没睡,却是早早就熄了院里的风灯,只在姚氏屋里留了一盏罩纱灯,从大门外看不到。
吉平吉力二人搬了张条凳,一直在大门后坐着,时不时往门缝外瞄上一眼。
夜深人静时,果然见对门有了动静。
先是吱呀一声老旧的院门被推开,紧跟着探出个脑袋,正是提着油灯的丫鬟巧儿。
她左右看了眼,确定整个胡同巷子里已经没人,才对身后的人道“太太,可以出来了。”
陈氏嗯了声,跟在巧儿身后慢吞吞走出来,手里同样提着一盏油灯,她穿了件颜色黑沉的斗篷,兜帽遮了上半边脸,剩下的半边被油灯照得惨白瘆人,肩上扛着包袱,俨然一副要趁夜溜走的架势。
吉平和吉力从门缝里偷看到这一幕,二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继续观察。
“太太,咱们真的要走吗”夜风灌入袖子里,冷的刺骨,巧儿不停地搓着手臂,声音有些颤。
陈氏却没理会她,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油灯,又抬头看看对门的院墙,似乎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