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一面给他倒茶。
肖彻接过,却没喝,只搁在桌上,跟着便随手拿了本书翻着,“若无旁的事,先退下吧。”
冯公公也不知自己劝的到底起没起作用,退下后,去了德荣堂。
老爷子问他,“彻儿最近怎么没回府吃饭”
冯公公如实道“厂公去了我们家。”
老爷子眯起眼,“你们家不是没人在吗”
“旭哥儿在,旭哥儿给厂公烧的饭。”
老爷子垂下眼皮,拨了拨玉扳指,“去,跟彻儿说一声,让他明儿来我院里用饭。”
隔天,姜旭照例去东厂接肖彻。
“今日不去你家。”肖彻上马后,缓缓说了句。
姜旭急了,“那你去哪”
“肖府。”
“哎,我不是不让你回府吃饭吗”
肖彻看他一眼,眼神很淡,“义父有请。”
“你都快坚持半个月了。”姜旭苦口婆心地劝,“总不能前功尽弃吧”
肖彻没听,策马要走。
“厂公”姜旭打马追上去,“我是真心希望您能坚持完这三个月。”
见他纠缠不休,肖彻嗤啦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过后,横在姜旭脖子上,眼神冰冷无绪,“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帮你。”姜旭握紧手指,“只要坚持完三个月,很多东西自然就能浮出水面”
没等他说完,肖彻手上力道加重,锋利的剑刃在姜旭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姜旭感觉到了疼,但目光仍旧坚定,“厂公,我没有任何恶意。”
“你没有恶意,但你居心不良。”肖彻收回剑,“念在你娘和义父为东厂做事的份上,本座饶你一次,不管你是谁的人,想了什么招数来对付本座,最好是尽快歇了这份心思,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姜旭拳头捏得越发紧,“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相信我”
“为什么要相信你”肖彻看着他,眼神冷得刺骨,“府上谁都知道,我每个月至少有两天会陪义父吃饭,然而你却定了三月之约,三个月,近百天,不能吃肖府和东厂任何东西,你这是在变相挑拨本座与义父的关系
万一刚好就有那么巧,这三个月我都没有毒发,你是不是还得告诉我,是义父给我下的毒”
姜旭心神一震,“厂公,难道你就没想过”
“住嘴”
目送着肖彻策马离开,姜旭转道去了庄子上。
姜秀兰见他手上拎着食材,觉得奇怪,“庄子上要什么没有,你怎么还往外面买东西”
姜旭说路过,瞧着新鲜买的。
话完要去里间看小宝。
“旭哥儿,你们衙门里最近是不是挺忙”姜秀兰接过菜,“我看你之前来得挺勤,最近都没影儿了。”
姜旭嗯了声,说衙门里有事,最近这段日子不得空,就没来。
姜秀兰听着他说话,觉出不对劲来,“你怎么无精打采的,碰上事儿了”
“开春了,盗贼活动频繁,打家劫舍的多,每天都能碰上案子。”姜旭坐在鼓腿凳上,给小宝换尿布。
小家伙好像很高兴他来,咧着嘴啊啊啊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姜秀兰一听,急了,“我可跟你说啊,你之前就挨了一刀,这会儿伤口才痊愈没多久呢,可千万别再逞强了,娘就你这么个儿子,你要出点什么事儿,还让我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