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侍者手中接过纸袋,冷淡的颔首低声道谢,视线未曾从纸袋上移开半分。
不需要朴智旻回应,任何女人说这话的意思,大概都是在下逐客令,或者需要人回避。
而朴智旻很清楚,许星芒只是说说而已,回避离开都是他的选择,总之她不会害羞。
牛皮纸袋看不出是什么牌子,豹纹镂空纱质吊带作为内搭,纯黑阔腿裤在纤细腰肢系上深棕腰带,不盈一握。藏青西装外套披在肩上,漂亮的锁骨,优雅的颈脖,恰到好处的露肤程度,有些小迷醉小性感,而又不至于色情。
手镯锁骨链戒指之类的小饰品增添了几分柔美质感。
朴智旻不会问她衣服哪来的这种傻问题,即使她不久前抱怨没有衣服穿。许星芒的这种话听听就好,她说这话的本意也就是撒娇而已,并不指望谁解决问题。
“要出门”
他声音像气泡水一样模糊暧昧落在耳畔,携藏着笑意。
“这可是香港。”她撩起一侧的头发,乌发泄出了白玉肌肤,将那款复古红宝石耳钉戴在了小巧的耳垂上,“总有乐子。”
她对自己也没什么耐心,甚至没发现乌发绕上了耳钉,只一个劲儿的拽着耳钉,扯的自己头皮发麻,耳垂都红成了浆果色。
朴智旻覆上她的手道:“我来吧”
说着落下了声轻叹,柔如绒羽,带着些怜惜。从前许星芒不会照顾自己,把生活过的一团糟,身体也好,精神也好,都是乱来。
明明未成年买不了烟酒,却仗着漂亮,对着成年的哥哥撒娇卖萌,半夜睡不着就任性的狂打朴智旻电话,几十通几百通,直到他接为止。可有时候他刚接通又直接挂断,没什么理由只是不想而已。
不过即使睡的迷糊,专属于她的电话却从没漏接。只是后来,后来看着她打来几千通电话,一直打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为止,他也只是看着。
没有拒接,也不接通。
动作轻柔的将缠绕的发丝解开,又重新为她戴上耳钉,在她头顶落下一吻,温柔的近乎悲悯。
“现在还没学会照顾自己吗”
更多的时候,朴智旻的存在很模糊,他是父亲、哥哥、恋人般的角色,照顾她的身体,包容她的情绪,告诉她如何生活,教她怎么做个好女孩。
但是很遗憾,离开朴智旻的许星芒还是把生活过的乱七八糟。酗酒抽烟,甚至还有严重的药物依赖。
“学会了怎么样呢”她转动椅子,侧着脸,方才为她戴上的红宝石耳钉熠熠生辉,甚至有些锐利的刺眼,“学会了好让你离开我”
她嗤笑着美得锋芒毕露,眼角眉梢绕着明目张胆的恣意仿佛在嘲笑朴智旻的无知无觉。
他听见那个艳杀众人的女人一如从前骄纵明艳少女模样,抱胸看他眼里都是“你不要太天真”。
“别傻了,我永远都是你的麻烦。”
她说这话时的样子和从前如出一辙。即使隔了七年,她好像还是那样,没怎么变过。
朴智旻抱着她笑了笑,胸膛都跟着震动,他像是很开心,郁结于心的烦恼被解开了一般,鲜活爽朗。
“我知道。”
我知道你是麻烦,也知道没丢掉你,真好,原来没失去你,你还愿意当我的麻烦。
所以他笑了。
“你是有什么问题吗”许星芒觉得他笑的莫名,一副脑子坏掉了的蠢样子,“被我这样的女人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知道。”
可朴智旻即使听她这么说还是笑的宠溺温柔,平静愉悦的样子,眼睛里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