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的士兵按照以往的习惯睁开眼起床,但外面依旧是一片星空,穆修已经在军中巡视,任何他看到打瞌睡的人,都会上去一顿臭骂“都什么时辰了还是这般睡眼朦胧,若吐蕃人杀过来是不是连拔刀的力气都没了”
越是大战之前越不能放松警惕,这是穆修监军多年的习惯,只有万事俱备,才能应对所有突发战况,这是大宋多年来军中积攒下来的经验,是不争的事实。
杨怀玉稍稍有些头疼,站在边上的穆修声音实在太大了些,不知为何,这个文官的大嗓门居然比武将还要洪亮。
但没人会质疑穆修的话,也没人会埋怨甚至是怨恨他,因为这个人是真正的爱兵如子,他是君子,说到做到,待人诚实,军中将士愿意把性命交付给他。
从上到下便是杨怀玉自己也佩服穆修的,因为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居然能轻松的完成所有的训练,包括一早晨十里路的出操。
这对于一般的文官根本做不到,不光做不到,甚至是心存畏惧的,在他们看来遥远的目标要比他们手持笔杆子拿一天都累。
文人自古便是如此,文绉绉的出不得体力,但到了大宋却都奇了怪,文人一个比一个壮实,尤其是从军武院出来的文人,身体好的快要赶上兵样子。
看着又长又粗的黄铜色火炮从车厢中拉出来,杨怀玉的脸上便被笑容堆满,这东西可是军中的宝贝,看见它比瞧见府中的小妾还要亲切。
穆修已经看到杨怀玉的样子,笑着说道“眼下大宋的武将分为火器和兵器两党,便是堂堂的兵部尚书狄青也是如此,不知你杨怀玉站在何处”
黄铜的炮身被磨得锃亮,杨怀玉看着上面自己的倒影微微笑道“某却不是他们任何一边的,火器自然是好的很,但却不能缺少兵器的配合。
某承认火枪可以替弩箭,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刺刀却代替不得横刀,在战场上砍杀起来,还是横刀更为顺手犀利。
刺刀在长,以刺击为主,横刀劈砍省力,亦可刺击,更可以格挡,经久耐用,白刃战时乃军中上品
至于铁枪,便自不用说了,对付骑兵,我大宋依旧以铁枪组成枪林拒敌,后有陌刀为扑杀之无上神兵”
穆修看向了黄铜炮身上的杨怀玉道“如此杨帅的意思是合而用之”
“自然是合而用之远则火枪痛击,近则横刀长枪陌刀扑杀,此举莫不所向披靡”
穆修瞧见杨怀玉笃定的模样笑道“你可知永安军,神卫军此次为何要作为主力攻伐吐蕃”
杨怀玉把目光从炮身上移开,盯着穆修道“莫不是因为其具装火器之故”
穆修点了点头道“然也王韶统领永安军,具装火器,辅以兵刃,官家坐镇四川路便是为了等着他的捷报文书,如此一来朝堂之辩可终矣”
杨怀玉微微感叹道“某之前便猜测官家可能亲临前线,却不曾想是本着火器而去的,此次倒是要看看火器和兵器的高下,只是不知官家心中所想。”
呜呜呜呜
吐蕃人的号角响起,这已经是积石关的吐蕃守军第三次袭营了,昨天夜里来了两次,为的就是让大军休息不好,也是在施展心理压力。
但都被巡夜的宋军用弩箭给击溃,吐蕃人不知道,宋军采用车轮战的办法进行防御,晚上自有专人守护军阵,敌骑来袭则弩箭齐发,三波箭雨之后便是重甲骑兵出营痛击敌酋。
其他人早已睡的死死的,喊杀声对于他们来说不是惊吓,相反而是助眠,宋军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在新兵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