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吴成站在关隘的垛口,看着远处吐蕃人的队伍默默无语,什么时候青塘人敢对峙了
虽然和吐蕃人得逞了,两度击败但吐蕃人的损失依旧严重,甚至可以说是悲惨。
每次和交手吐蕃人都是用性命海填,这明显是不上算的事情,现在他们冲到雨雪关下对峙,简直就是在给边关的将士们送军功。
呜啦啦的喊叫声就没停下过,守关的将士们手中紧握着兵刃,上弦,火药弹准备,甚至连刚刚装配好的火炮都已经用桐油仔细的擦试过一遍,就等着对面的“肥羊”送上前来。
但青塘的军队一直在咆哮,怒吼,却从未有攻城的模样。
吴成的亲兵有些好奇“将主,您说这些吐蕃人为何叫嚣不前莫非是疑兵之计”
吴成拍了一下亲兵的脑袋“擅自出兵的代价你忘了范大勇,种谔的祸事老子可不会忘记,一切要以朝廷旨意为主。”
说完吴成也稍稍犹豫“这些狡猾的青塘人到底想要作甚我大宋不动如山,便是这般引诱也毫无办法,为何要在这里耗着传令下去游骑哨马尽出务必要探查到青塘人的目的,踏白军纵掠如飞,必要时可深入青塘查探,若敌近,命火炮催发,老子倒要看看这些吐蕃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青塘的草原被夜幕所笼罩,天上的月亮都被遮蔽起来,月光忽隐忽现,如同鬼魅般的影子在乌云后穿梭。
青塘的城池没有灯火,冬日里本事篝火不息的青唐城黑漆漆的让人胆寒,到处是人影在闪动,就如同一条条黑色的长虫不断的汇集到城门口。
队伍越来越长却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无论大人小孩嘴中都叼着一块青稞饼子在前进。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队伍寂静无声,双手拖着勒勒车,谁要是开口说话嘴里的青稞饼子定然会掉下来。
黑夜之中的董毡骑着骏马在队伍中不断的奔驰不时用眼神和手中的马鞭约束族人,他的口中同样叼着一块青稞饼子,父亲说过,上位者若是不能以身作则,长久下去便会失去威信。
队伍再以最快的速度前进,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即将离开自己的故土,但这是老族长的命令,无人敢于违抗他的无上威严。
现在的青唐部已经和原先打不通,角厮罗极为聪明的利用中原的方式改造部族,这在部族历史上极少出现,毕竟游牧民族有自己维系方式。
部族之间永远都会存在间隙,这是不争的事实,想要改变这一现状最好的办法便是需要一个强大的政权以及强大的威胁,而当下两者具备。
大宋的威胁对青唐部来说是致命的,角厮罗恰好利用这一点整合了青唐部的所有部族,凡是敢于违背他命令的人都遭到了无情的屠戮,虽然没有几个部族会在这个时候违逆,但他依旧把那些真心归顺的小部族以通敌大宋的名义屠杀掉。
董毡不解的问过父亲,得到的结果却是立威所需,不得不这样做,不得不杀。
这样血腥的政策效果显著,血流成河的小部族使得剩下的人不敢有任何违逆。
董毡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最前段,打了个响亮的呼哨后整个队伍的速度猛然一提,自从角厮罗帅军离开青塘部之后,整个青塘便以这位最小的即位者马首是瞻,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他没人能领导青塘。
眼下最大的敌人是大宋王朝,离开故土是他们最好的选择,老首领已经是整个吐蕃的大赞普了,他们迁徙到吐蕃的任何地方都会有手把肉和酥油茶的热情款待。
只要有草场和帐篷,青塘人到哪都能生存下去,离开青塘也不是不可以。
最大的问题是他们不明白为何要离开青塘,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董毡不可能把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