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官家的意思,从一开始他便猜到官家不会修建行宫,以免增加当地的负担。
赵祯在厚厚的虎皮上躺下“你今夜就在朕的车驾中睡吧反正你姑父也在,多你一个也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朕还没必要连你都提防的程度。”
“谢陛下”
苏轼继续在沙盘上复原战场,他觉得这样很奇怪,但也没有什么不好,他自己知道外戚的地位,官家之所以能这样容忍外戚,不是因为外戚有多么得宠,而是因为外戚从本质上对天家没有威胁。
或者说是在大宋的外戚没有威胁。
苏轼看了看自己和躺在地摊上呼呼大睡的蔡伯俙,放下手中的精致木雕坐下休息,眼下这情况已经很明显,在大宋,外戚的身份和地位更多的是天家的亲戚和舍人。
能陪皇帝说说话,或是做一些不方便交给外臣去做的事情,但大宋的外戚绝不会有任何超过舍人的权利。
从边上的暗格中抽出一条毯子盖上,苏轼看了看蔡伯俙,即便是他的官职已经超过了外戚所能担当的文资,可事实上却并没有什么权利,反而是风险比权利大得多。
朝中的百官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反正苏轼自己是不希望成为第二个蔡伯俙,他事实上只是官家的女婿,亦或是官家说的“智库”。
苏轼觉得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智慧的宝库,这是在夸耀自己的才华和能力,也是属于帝王的私人目标,关系和外戚这个身份挺符合的。
但苏轼更希望这种制度更加合乎规矩,甚至要放在朝廷的明面上,以后能取消外戚所有的授官,有能力的人就进智库,没能力的人就等着朝廷的例钱便是。
只有清清楚楚的放在朝堂上,才能打消外人的疑虑,也能让外戚受到监督,反正苏轼觉得若是外戚中能出一两个有能力的人也挺好,总不能永远成为大宋的蛀虫。
夜逐渐的深了,只留下车轮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也意味着车驾距离大定府越来越近,战争也即将开始。
苏轼并不知道,赵祯一直都没有睡,等着眼睛看着车顶上的彩绘,这是大宋最重要的一场战争,说赵祯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他也是人,也有自己的顾虑,但内心的感觉却是复杂的。
即便是赵祯自己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