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完全在于如何处理。
若是一般的贪腐问题倒也好办,只要揪出贪腐之人便可,若是来自外朝之人和市舶司的官吏内外勾结,那可就是捅了天的大事。
所以赵祯才会在避风亭中紧急召见晏殊和蔡伯俙,晏殊去查案在合适不过,而蔡伯俙却走不得,一来他是这次公主大婚的司仪,而来这件事还需要他在神都城中坐镇。
晏殊走后,赵祯拿起边上的一个木匣,里面是一块由黑曜石雕刻成的牌子,这牌子上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在阳光下却能瞧见其中有一个手的模样透过黑曜石照射出来。
赵祯特意放在阳光下给蔡伯俙瞧了瞧,蔡伯俙惊叹一句“官家,这东西真是巧夺天工。”
点了点头赵祯把玩着手中的黑牌道“这东西确实巧夺天工,乃是一等一的雕刻匠人在黑曜石上所刻,透光见画,等闲不得仿造,所以这东西才是黑手都监的凭证,现在朕交给你,你该知道怎么办。”
三才站在边上,他能明显感觉得赵祯对蔡伯俙的信任远超晏殊,这块黑曜石令牌不光是调遣黑手只用,更是能驱使皇城司,即便是身为皇城司都统的自己也没有。
有的时候赵祯不适合出面的事情让他负责最适合不过,眼下灵儿大婚,蔡伯俙担任司仪的时候,也方便他在城中走动,更方便他进出宫汇报情况。
大宋境内的所有黑手把情报收集起来的同时都往神都城所在汇报,鼠三就在路政院之中,虽然隶属工部的衙门,可事实上却是一个相当另类的地方。
皇帝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赵祯把广州市舶司的事情交给了晏殊,他相信晏殊有能力把事情查清楚,当然赵祯南巡的第一站也不会改变。
赵祯知道内部会出现问题,但没想到居然是市舶司,他有一个更加贴切的猜测,这个衙门可能已经被渗透,至于是谁,赵祯心中有了大概,很有可能是距离广州最远的北方。
当晏殊离开后,赵祯独自一人站在避风亭中,望着雪堆中盛放的花朵让他不自觉的想到了北方的美人,赵祯思来想去能有如此绝妙手段,并成功实施的人也只有萧挞里。
赵祯并没有线索,但却不妨碍他进行推断,大宋最大的威胁就在北方的辽朝,而盗取大宋火炮对谁最有利
当然是辽朝,除了辽朝赵祯想不到还有谁需要如此利器,山贼土匪绝不能,他们只要有胆这么做,无异于自寻死路,多时说是来自和大宋通商的西方国家更没有可能。
赵祯完全是按照动机和条件来判断幕后黑手,而不是根据线索,事实上他认为这条应该很管用。
火炮这东西在大宋手中是利器,国之神器,在辽人手中同样如此,一旦辽人掌握了火炮技术,那最后的结果只会对大宋更加不利。
“该准备的朕已经准备了,但终究是晚了一步,若是辽人得了火炮,后果不堪设想”
三才依旧在边上候着,听言小声道“官家,按道理来说不该如此,黑手散布在大宋各地,一有消息定然是第一时间回报,辽人的密谍岂能做到如此万无一失,即便是水师之人狼狈为奸,也当被巡查之吏发现才是”
赵祯微微点头“朕就是担心水师出现问题,这可比市舶司混入密谍要麻烦的多。”
三才默默不语,他当然知道官家担心的是什么,军中可不比市舶司,尤其是水师,军械众多,机要众多之地更是戒备森严,若是辽人能混入水师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赵祯忽然道“皇城司的人可有消息朕可是命你派人重新进入辽朝,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