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延臣现在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实在想不到有效的对策应对眼前的危机,只能派人向上京城飞报,但眼下他也能感觉到祖州的不同寻常,这里实在平静的有些不像话。
最终在平静之下爆发出了惊人之举,耶律贾带着人出现了,自从左延臣和萧满带着五万皮室军出现在祖州城之后,耶律贾等人便没了踪迹。
现在他们突然出现,还真的让左延臣和萧满措手不及。
耶律贾是平静的,平静的端着一方小盒,恭恭敬敬的走着,向城外走去,而他身后是四个耶律氏的男人,抬着一口棺材,棺材上盖着名黄色的被面,如同一个巨大的元宝,向上京城的方向缓缓而行。
左延臣和萧满脸色大变,这是要作甚即便是陛下身死也不该如此大张旗鼓的向上京城而去啊这难道是要让世人都知道此事
祖州城的人知道皇帝死在祖州,可别的地方的人还不知道。左延臣率军进入祖州就为为了封锁消息,堂堂一国皇帝,即便是死也要死在都城之中,也要死在皇宫之中
更不能更不能把耶律洪基的头颅被贼人做成酒器的事情宣扬出去,一旦如此,左延臣打了个寒颤,他不可想象太后的怒火
萧满和左延臣两人率领大军拦住耶律贾的去路,双方对峙一下,耶律贾便继续捧着木盒前进,仿佛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使他停下。
整个人出于一种淡然无谓的状态,眼前披坚执锐的士兵在他眼中不存在,而左延臣更是不存在,至于萧满这个卑鄙小人,耶律贾却是对他笑了笑,露出森然的牙齿从喉咙的最深处颤抖的挤出一句话“我一定要让你受尽人间的至苦方才屈辱的死去”
面对威胁,胆大包天的萧满也无法淡定,结巴着说道“谁也不知道巴图是孛尔只斤的主人,再说各为其主”
话没说完就被左延臣踹倒,这个文臣不知拿来的力气对着地上的萧满拳打脚踢“住口混帐东西说的什么话你这脑袋就该割下来喂狗”
萧满一下被打蒙,心中凄凄,自己已经成为任人践踏毫无尊严的狗吗
但这一切在耶律贾眼中却是那么的可笑,抱着怀中的木匣再次向前走去,对面手持长刀的士兵犹豫的看着他以及他怀中的匣子和身后的棺椁,不敢有任何动作,仿佛他手中的木匣便是劈波斩浪的神奇,士兵们如潮水般分开。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左延臣冲着皮室军的将士大吼,但却无人敢上前,他们都知道耶律贾手中抱着的是什么,也知道后面棺椁之中是谁的尸身,对于帝王的敬畏和惧怕已经烙印进了他们的骨子里。
萧满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咬了一下牙,抽出长剑上前架指着耶律贾道“你莫要疯魔,眼下再踏出一步,别说去往上京城,便是离开祖州都不可能”
这是萧满最后的挣扎,他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就要配合左延臣把这件天大的祸事压下来,维护太后就是维护自己,若是让他耶律贾抱着皇帝的头颅大刺刺的走进上京城
萧满打了个冷颤,他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太后和张俭萧惠等人的所作所为将大白于天下,整个辽朝都会对萧家厌恶唾弃,甚至是践踏。
可眼前的耶律贾却毫无畏惧,依旧迈着脚步向前,手中捧着的匣子不曾有一丝晃动,直直的向前,向前,萧满的长剑也变得柔软起来,当耶律贾抱着木匣向前,萧满的长剑便向后缩了去。
他实在不敢在对耶律贾下手,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这么做是对帝王遗体的不敬,更是一种亵渎。